現在已經換上了一條新的機械手臂,只有介面部分還包著繃帶,隱約能看到血絲滲出來。
“傷勢怎麼樣?”槐詩問。
蔣超笑了笑,“小傷而已,不在話下。”
“其他人呢?”
槐詩頷首,看向周圍:“有什麼需要的話,早點跟‘青蛙’說,別像波爾多那個倒黴傢伙一樣,出去買包煙,都被人盯上。
都是‘身價’上億的人了,不要一點自覺都沒有。”
室內頓時響起一片零散的鬨笑聲。
槐詩的歸來引起了追隨者們的關注,不過很快,一切就繼續如常。
這裡不過是曾經至終教團所準備的安全屋中的一個,留在這裡的除了調律師的守衛之外,便只有幾個心腹。
為了避免被巨閥們一網打盡,其他絕大部分人都零散分佈在聖都的每一個角落裡,和槐詩保持著單線聯絡。
化整為零的形態避免了吸引過多的注意。
如同蜘蛛藏身在自己的蛛網中一樣。
還有更多的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給調律師效力,只是追隨著至終教會和槐詩的其他馬甲,間接為他效勞。
就這樣,重重煙幕之下,調律師的存在就變得真幻難辨。
有的時候,就連調律師的狂信徒,在見到他第一面的時候都會懷疑,調律師的面具下身份的是不是這個傢伙?
還是說,只是個替身?
想到這裡,坐在餐桌上吃著夜宵的槐詩忍不住笑了起來。
引來周圍疑惑的目光。
可槐詩卻沒有什麼解釋的想法,只是慢條斯理的對付著自己的咖哩烤餅,仔細又認真的填進肚子裡去。
最後喝了半杯水之後,擦了擦嘴。
“看了這麼久了,究竟想問什麼,盧卡?”
槐詩回頭,看向欲言又止的追隨者:“難道幾天的功夫,你就取向就從老太太變成了男人了嗎?”
鬨笑的聲音響起。
只有欲言又止的盧卡吭哧了半天,分辨著槐詩微微的笑意,許久,才鼓起勇氣的問道:“聖座,大家其實都……不是很理解,我們……我們為什麼……”
“為什麼要為波爾加這麼一個倒黴傢伙,勞師動眾,死了那麼多人,還害得這麼多人受傷,是吧?”
沒有等他說完,槐詩就平靜的接下了他的話,令盧卡愣在原地。
寂靜裡,只有槐詩的手指在杯口摩擦的細微顫音迴盪。
槐詩環顧四周,笑著問:“你們也是這麼想的麼?”
一時間,在沉默中,所有人看著那一雙毫無笑意的眼瞳,緊張起來,可除了幾個搖頭的人之外,其他的都沒有出聲反駁。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槐詩頷首,平靜的說:“下屬產生疑惑,是因為領袖的解釋不足。大家不理解,其實是因為我這個傢伙有的時候總是一拍腦門就忽然做決定而已……不必緊張,也沒必要這麼嚴肅。
況且,只不過是問個問題而已,我總不至於拿你們撕了下飯吧?”
小小的玩笑令幾個人忍不住笑出聲,可還有的人卻笑不出聲來。好像嗅到了什麼異常的味道,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體,神經緊繃。
“在這裡的人,有的人是追隨調律師的號召,有的是償還自己的債務,有的人是為了賺錢,還有的人只是想要復仇。
實話說,這麼久了,我不敢說對各位瞭如指掌,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斷定——在這裡的各位,一個好東西都沒有。
就算是有了,做了這麼久調律師的走狗,也跟良善沾不上邊了。”
槐詩輕聲感慨著:“誠然,諸位和我一樣,都是十惡不赦的惡棍,哪怕是在這個世界,也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