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子戚一臉冷硬,衛然不由自主的,加重了抓住他胳膊的力道。
“衛子戚,我求求你了,帶我去齊家吧!求求你了!”衛然急的,哭的更厲害。
衛子戚嘴巴緊抿了一下,繃著下巴開口,“你就算是現在去了,也見不著齊承積,難道齊家還能把一具屍體擺在家裡嗎?”
“屍體”兩個字,刺激的衛然發了瘋,突然大聲的尖叫:“別那麼說!不許你那麼說!”
尖叫聲在車內狹窄的空間裡,更加的刺耳,刺得衛子戚的耳朵發疼。
“不許說那兩個字!”她鬆開抓著他胳膊的手,發了瘋似的推著他。
“那又怎樣,改變不了事實,你現在去,也見不著他!”衛子戚冷聲說,盯著她手腕上,當手鏈一樣纏繞的項鍊。
“我要去!帶我去齊家!帶我過去!嗚嗚嗚嗚……”她哭著把臉埋進了雙手掌心,彎腰靠在腿上。
“我求求你了,衛子戚,帶我去吧!他死了啊!他都死了啊!你還要阻止我嗎?他都死了,你又爭什麼爭,我連他最後一句話都沒聽到,你就不能讓我去看看他嗎?求求你了,你讓我去吧!”衛然哭著說。
前面賀元方都心生不忍,透過後視鏡看衛子戚的反應。
衛子戚下巴的線條越來越嚴厲,已經抿成了一條線的嘴唇蹦到極致,開始僵硬的顫抖。
對上賀元方從後視鏡看過來的目光,半晌,他才緩緩的開口,“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們先去齊家一趟。”
衛然突然止住了哭聲,哭的紅腫的像染了紅色顏料的核桃的雙眼,眨啊眨的,驚愕的看著他。
好半天,她才反應過來,瞭解到衛子戚說了什麼。
“謝謝……謝謝你……”衛然連連道謝,眼淚還在不停地流,不停地吸著鼻子。
衛子戚看著她這樣子,五臟六腑說不出的緊繃。
有很長一陣子了,她不曾這樣跟他說過話,不曾真心的道謝。
每次見她,她的情緒只有兩種,戒備與憤怒。
衛子戚突然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就是看不得衛然為了齊承積,對他連連道謝的樣子。
她這樣子,是為了別人,又不是為他!
“你再這樣說下去,我立即讓元方掉頭!”衛子戚不悅的說道。
衛然立即低下頭,不敢去惹衛子戚不痛快。
目光落在纏繞在手腕的項鍊上,指尖顫抖著,輕碰那兩枚戒指,彷彿上面還有齊承積的餘溫。
她甚至想的到,他拿到這項鍊時的表情,帶著笑,很珍惜。
衛然就像是提不起那口氣似的往回抽氣,哭的無法呼吸,發出一抽一抽的“咕咕”聲。
車子停在齊家門口,齊家看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可是看著,就是有股死氣沉沉的勁兒。
衛然立即開啟車門,下車時差點兒趴倒在地上。
她一隻腳脖子還崴著,一落地就疼。
她咬著牙,一路跌跌撞撞的往齊家的別墅走,多希望能像上次一樣,按下門鈴,就能把齊承積叫出來。
這才過了多少時間,一切都變得那麼不真實。
她壓根兒就接受不了齊承積死去的事實,明明才好好地,怎麼能說死就死了呢?
衛然幾乎是撞到齊家的大門上的,雙手撐在門上,發出“砰”的一聲。
衛然手在門上摸索著,找到門鈴,便不斷的按下。
衛子戚慢悠悠的走過來,站在她身後,看著衛然的悲痛欲絕,一言不發。
門“咔嚓”一聲被開啟,管家站在門口,擋著衛然的視線。
這一次,他認得衛然是誰了。
“能……讓我進去嗎?”衛然脆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