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冷,聲音也越來越冷淡,整個人都像一個冰疙瘩。
“衛然過來,沒有帶手機。而且,她之前提過一支錄音筆,現在也不在她手裡,應該都落在家裡了。”衛子戚說道,“你去家裡看看,把錄音筆和她的手機都帶來。”
“是。”賀元方點頭,立即離開去辦。
衛子戚回頭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裡面躺在病床。上的衛然,嘆了口氣,重新回到病房。
他走到病床。邊坐下,垂眼看向衛然依然蒼白的臉。
他的手指輕輕地碰觸她的臉頰,蒼白的臉色讓她的臉看起來消瘦,好像營養不良。
手指順著她的顴骨向下,輕輕地落在她的嘴角上,又緩緩地撫上她的唇。瓣。
她的唇。瓣乾燥,還起了皮,不像以前那樣紅潤,依然柔軟,卻顯得脆弱。
衛子戚轉頭,看向她的小腹。
這麼平坦的地方,曾經孕育了他們的孩子,而他不知道。
他以為他不會在乎這些,他一向不喜歡小孩,無法對這些煩人聒噪的生物產生喜愛之情。
可是當從醫生那兒得知,他們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一個衛然為他孕育的孩子,他的心好像被抽空了一部分。
衛子戚突然皺了下眉,另一隻手迅速的按了下胸口,胸口剛才突然出現悶疼,現在怎麼按也止不住。
衛子戚手按住衛然的小腹,那裡就像看上去那麼平坦。
他的五指輕輕地捏著,想著如果孩子生下來,會是什麼樣子。
是男是女,性格像誰,長的又像誰?
他從來沒抱過孩子,更別說小嬰兒。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想著那麼脆弱,連他前臂長都沒有的小嬰兒,被他抱在手裡,會是什麼感覺?
胸口原本已經壓下的疼痛突然又湧了上來,同時,他感覺到雙眼一陣刺痛。
衛子戚吸吸鼻子,拇指和中指壓上自己的眼皮。
他皺著眉,壓了好一會兒,才鬆開手,睜開眼。
裡面的淚水已經被壓了回去,只剩下泛著紅色血絲的眼球。
他不敢再看她的小腹,只能仰起頭看著天花板,順便把又要湧出的眼淚逼回去。
當他再次低下頭時,目光掠過衛然的頸子,而後,便落在了她的項鍊上。
他傾身,將她頸子上的項鍊解下來,把項鍊的墜子握在手心。
而後,他就一直等著,等到賀元方氣喘吁吁的趕到。
“戚少,都帶來了。”賀元方說道。
衛子戚只是瞥了眼賀元方手中的手機和錄音筆,好像它們並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壓根兒不在意。
“你先在這裡守著,衛然醒了,說不定會鬧著要走,根本不顧自己的身體,你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離開。”衛子戚說道,撇撇唇,“不過她估計也沒什麼力氣行動。”
“另外,別告訴她流產的事情,我會親自說。我要出去一趟,一會兒就回來。”衛子戚說道。
“是。”賀元方點頭。
“對了,你有相熟的珠寶店嗎?能夠立即加工的那種。”衛子戚問。
“有的。”賀元方立即抄下一串號碼和地址,“就是這裡,距離醫院很近,我跟老闆很熟,你只要跟老闆說我的名字就好。”
衛子戚接過紙條,“那個錄音,你先聽聽,回來說說你的想法。”
“好。”賀元方說道。
衛子戚這才離開。
約莫過了三個多小時,衛子戚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衛然依然沒醒,衛子戚又從口袋裡把項鍊拿出來。
項鍊看著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將項鍊重新給衛然戴上,就像從來沒有摘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