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那小崽子就是盡被你們這起子酸儒教壞了!”,旁人越勸,蕭睿的吼罵越發得如同狂風暴雨肆虐。
“證據?說法?老子想殺人,還要尋了勞什子由頭!割了些腦袋往每家丟幾個,讓他們直接把家裡的騷蹄子清出來,誰他孃的捨不得。老子滅他滿門……”
大晚上裡一同被喚來的徐世達嚇得臉刷白,一邊賣力地勸著姐夫,一邊剜向蕭泓的目光不免多了些責難。
蕭澤在被蕭泓提前開啟又提前呈上的信中只模糊地寫著他受天香苑苑主崔琅真之邀將攜美同遊大慈恩寺。
但或恐崔大家為他安排的女人帶著蠱毒意圖不軌,所以他要蕭泓在十五日寅初趕去寺中接他。
或恐,也就說明有可能託信給蕭泓只不過是蕭澤心欲獵豔又小心地留了後路。
徐世達是蕭家兄弟的親孃舅,總覺得蕭泓本當厚道得對長兄託他的秘事親親相隱。而不是直接捅到了蕭睿跟前。
蕭泓的身體跪得板直,面如平湖,心中卻波濤起伏,不得安寧。
父親蕭睿召來的幾位都就是這幾日就住在景國府的肱骨近臣,但是對著他們,蕭睿也只提到如何處理了蕭澤留書事。
蠱毒、天香苑、大慈恩寺。蕭澤攜美,曼雲避疫,還有幾日前忽然乍起的無稽流言……如果將這些視同對敵用間的前奏,那麼很有可能曼雲與蕭澤都已提前攪入了戰局。
“小六。你想怎麼做?老大可是把這兩塊牌子都給了你了!”,剛在在眾人勸說中一徑逮誰罵誰的蕭睿終於冷靜了下來,斜睨著跪在眼前的兒子,眼含利芒。
家醜不外揚,蕭泓想到的,蕭睿在聽報之後也立時反映了過來,剛才一通暴怒不過是有口難言的發洩。
蕭睿敢肯定長子不可能是被崔琅真那個女人牽了鼻子走,合謀或是反算著對方才更貼切。
甚至於蕭澤根本就是不負責任拿著自己的性命算計著蕭泓。還有蕭睿本人。
在父親的炯炯目光下,蕭泓斟酌了下語句。低述了自個兒的打算。
強耐著性子聽兒子說完,蕭睿呆愣了會兒,緊接著抬腳又狠狠地衝著蕭泓踹了過去,“蠢貨!你他孃的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父親!”,蕭泓低聲喚了一句,一動不動地仰著臉。緊盯著蕭睿,暗露求懇。
“蕭小六!你就這麼一直傻著,就這樣子什麼也捨不得,遲早會被人剝皮拆骨吃乾淨了!”
蕭睿鬱悶地喝罵出聲,一抄手卻是將案上的兩塊令牌猛地向蕭泓的頭上砸去。“你們一個二個糟心的小王八蛋。這些玩藝,他既給了你,你就好好拿著。按你的打算做去吧!”
“多謝父親!”,蕭泓一邊伸手撈住兩塊沉甸甸的牌子,一邊誠心相謝。
父子間一拋一接形同兒戲,把周圍的人看得心驚膽顫。
景王世子蕭澤領著洛京府尹,洛京城中的八萬禁軍也歸由他虎符相控。何曾想不過是出城會個佳人,兵符就被他大咧咧地裝在信中,給了蕭泓。
而另一塊卻是用來調集蕭澤所統暗衛的。
蕭澤交符等若交命。
若蕭泓瞞而不報,直接調兵遣將先燒了景國公府,或是立意宰了父兄也是可以的……
洛京西郊的夜色比之城中更加暗沉。
偷偷溜回金穗園的蕙心剛進院門不久,就被齊媽媽接了直奔進了正禁足的賀明嵐房裡。
蕙心現在是跟著明嵐的管事娘子,常常園裡園外跑著辦雜事,腿勤嘴甜,已足稱明嵐的心腹。有些隱事,明嵐主僕兩個都很是放心地直接交給她做了。
“有查到世子爺現在是跟哪裡的野女人混到了一處?”,賀明嵐一見蕙心就急急相問。
相對於園中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蕭澤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