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山上剩下看家的匪徒也就只有十幾個人了。
路邊再留下一隊收屍的,其他披紅掛綠的送親人夾些個樵夫藥客,護衛周忱及曼雲等人返程霍城。
返程路上,扯了身上裹著的各色偽裝的一隊,且說且笑,倒是比起初送嫁時顯得更加的熱鬧開心。
被引來劫新人的山匪沒有一個僥倖逃走的,那具莫名倒下又突然炸開的屍體起了關鍵作用。跟盧鷂子等人走到一處的蕭泓,忍不住回首看了眼隊伍裡的喜車。
隊伍中間的喜車現在只坐著周曼雲一個,即便很是坦然地說著不在意。可是殺完匪徒之後,他還是藉口喜袍染血棄到一邊。重換上了一身青色素袍,散著的發也只用根木簪隨意挽了。
只是接著水囊中水隨意抹過的面容依舊素白。
輕嘆口氣。蕭泓低頭看了看左手的手背,又快速地抹下袖口遮住了半邊。剛才短兵相接中他唯一受的傷,就是周曼雲在他手背狠撓的一下。
少年不太自然的小動作,一絲不落地閃進了身邊幾隻老鳥的眼裡。一個個自覺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不著痕跡地交換了下好笑的眼神。
然後在壓根就沒停下的談笑聲中,盧鷂子悄然慢了幾步,再一個閃身就坐到了喜車的車轅上。
“週六小姐!”,盧鷂子很是恭敬地喚了聲,待曼雲掀起了半幅簾子。立即謹慎小心後輕側了身子,流露出有話想要密談的架式。
周曼雲向車廂裡瞥了一眼。殺人毀屍,她做都做了,自然也不會介意跟外男私密說話這種小事。
盧鷂子矮著身子,如釋重負地鑽進車裡,不等搖晃的車簾穩住,就壓低了聲,小聲求懇道:“六姑娘,我們小六受了些傷。您這兒還有藥餘著嗎?”
受傷?周曼雲的眉頭輕擰了下。
喜車裡放著些緊急傷藥,受傷的護衛都有來拿過,況且此前蕭泓一直強調杜玄霜交待他的任務只是護好曼雲,根本就沒離開她身邊半步。
盧鷂子心下叫糟。剛要解釋,就聽見曼雲的聲音極輕地問道:“是他從寶山趕回來前受的舊傷?“
“對!”,如釋重負的盧鷂子立馬順杆爬地狠點了幾下頭。
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在空中劃道弧線。落在了盧鷂子手裡。
簡單地交代了幾句用法,曼雲就沉默地抿住了嘴。眼前的男人知機地道謝。告辭。
一從車上跳下來,盧鷂子的臉上立時扯出了個古怪至極的笑容。
將人分別安全地送回大小周府返回住處。盧鷂子將從曼雲那兒拐來的藥瓶子塞給了蕭泓身邊圓臉的潘護衛,細細囑咐他看好小六爺,再返身,就直接拽著馬臉的張護衛跑進了高掌櫃的房中。
從去年蕭泓受傷住在周家到現今蕭泓與曼雲之間的事,又被重新盤了一遍。
高掌櫃恨鐵不成鋼地盯著馬臉張,象是想伸手把那張長臉搓圓了,“你一直近身護著六公子,咋就一問三不知呢?”
“周家姑娘那麼小,六公子又愛藏事,嘴緊得跟蚌殼似的……”,馬臉張立馬叫屈。
“嘴緊?“,盧鷂子嘿嘿一笑,道:“六公子這邊交代著咱們他在寶山受傷的事不能對外講,那邊跟小姑娘講了個底兒掉。“
高掌櫃的臉上飛快地掠過訝異,沉吟不語。
一直以來,他們都關注著周家,但對藏在閨閣中的周曼雲格外著意卻是在周慎的綁架案後。
以前都躲在周顯和徐敏行身後的曼雲露了出來。細細一琢磨,周曼雲的好處就現了出來。
她的外祖是當年收攏了燕州軍的杜老將軍,即使現今身死,但杜老夫人還在燕州境內領著殘部對抗著瀚國。
不提高掌櫃這些人的骨子裡還是自認燕州人,就那天雨夜杜玄霜放火燒了那具閹人疑似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