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猛的一伸手,居然已夠著洞穴之頂,伸手一掀,他竟將一塊方圓十丈的大石掀下,緩緩託了下來,額上的青筋越發明顯,白非看得目瞪口呆,這塊巨石重量何止數千斤,這怪人不知用什麼手法,卻能將它託了下來。
那怪人緩緩將巨石放在地上,白非只能貼壁而立,因這塊巨石几乎佔了洞穴大半地方,此時已天光大亮,秋日的陽光從洞穴的頂部照進來,白非看著這怪人的行徑,竟連逃走都忘記了。
那怪人放下巨石後,立刻喘了一口氣,身形稍微鬆弛一下,卻又馬上暴起,左手一張,閃電般地在洞穴頂部的側面一掏,右手手掌,竟是揚掌待發的神色,摹然一聲暴喝:“出來。”一團金光燦然的東西,被他抓在左手上。
白非神搖意馳,盯著怪人的手,那怪人兩隻精光炯然的眸子,也緊緊盯在自己手上的那團金光燦然的東西上面,右掌微微又揚起一尺,似乎那被抓在手上的東西極為兇猛,是以他不能不如此慎重似的。白非到這洞穴裡來還不到十三個時辰,然而他在這十數個時辰裡所遇到的奇怪問題,卻比他一生中還多,白非自幼即有神童之譽,天資絕頂,然而此刻卻也不禁被這些像是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衝昏了頭。
“這怪人武功絕世,既能將此洞穴的頂部掀開一洞,卻為什麼不自己走掉,而在這個陰溼幽暗的洞裡,被囚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來,這怪人以何為生?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看他如此慎重的樣子,似乎雖然對這東西非常警戒,然而卻也將這東西看得極為貴重,這東西為什麼會對他這麼重要呢?”
白非百思不解,頭腦也無法來專心想著這些問題,鼻端突然嗅到一種奇異的香味,這種香味竟比他有生以來所嗅到的任何一種香味都令他神思,四肢骨骸像是越發沒有力氣。
昏情中,他聽得那怪人驀然一笑,猛然從迷惘中驚醒了過來,須知以白非此刻的功力,在中原武林中已是頂尖高手,他如沒有這怪人的大笑聲,尚且被這香味所迷住,他豈能不驚,大駭忖道:“這是什麼香味?從哪裡發出的,”定睛一看,卻見那怪人已盤膝而坐,那團金光燦然的東西,就箕坐在怪人盤坐著的兩條腿上,竟是一隻白非從未見過的怪獸,怪得使白非又忘去了其他的一切,而緊緊望著它。
他以自己的全部智力來思索,可也想不出此刻這雙眼射著碧光、全身披著金絲般的長毛的怪獸到底是哪一種野獸,也不知道這怪人和這種怪獸到底在弄些什麼玄虛。
漸漸,他鼻端香味越來越濃郁,濃郁得竟使他有些忍受不住了,他忍不住用手去堵著鼻孔,驀然,卻看到一物“唰”的從這洞穴上面落了下來,落在那怪人和怪獸箕坐之地的旁邊。
他詫異地望了一眼,那東西雙翅微弱地撲動著,竟是一隻野雁,他心中更奇怪,哪知“唰唰”幾聲,又有兒樣東西掉了下來。
那也是幾隻已失去知覺的野禽,落在地上後都像是已失去了振翅再起的力量,發著低低的哀鳴,像是自知已投入羅網了。
白非心中動念:“這些倒是極好的食物。”但是他卻想不通,這些野禽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落了下來。抬頭一望,臉色不禁大變,原來在這洞穴露出天光的頂部裡,此刻他竟看到有數十隻野禽在飛動著,而且看樣子卻又是都快要落下來,它們努力地撲動著翅膀,雖然想向上飛去,但這洞穴裡面卻生像有一種強烈無比的力量,在吸引著它們落下來。
白非幾曾見過這等奇事,其實他現在只要一縱身,就可以掠出洞去,奇怪的是他此刻心中卻沒有一絲這種念頭,即使他有了這種念頭,他也會制止著自己不去那麼做的。
這其中有許多種原因,第一、他自付身手遠不及那怪人,那麼逃還不是白費功夫?第二、這種奇人奇獸,他不但沒有見過,就聽也從未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