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簾的,是一雙看似昂貴的麂皮皮鞋,然後是筆直的黑色西褲,接著是胸口半敞的絲質白襯衫,最後跳入她亮澈黑瞳的,是一張英俊卻陰沉可怕的臉龐。
“是你?!”她駭然抽了聲冷氣,兩眼發直,恐懼地看著黑子駿。他看起來好像想殺人的樣子,頭頂正在冒煙。
“是、你。”凌厲鷹眸一眯,俯視著她。
他立刻就認出她是那天在騎馬場外誘惑他的那個女孩。他記得他約了她見面,可是那晚她失約了。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失他的約,顯然這女孩做了別人敢做的事——黑子駿那陰沉的目光從她的臉緩緩移動到她的腳踝,雪白的玉足纏了一圈礙眼的黑色電線。
“我、我……”她看了一眼勾纏在她腳踝上的那條電線,努力地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她抖著小手,趕緊把腳踝上的電線扯掉,進行毀屍滅跡的工作。
“說——是誰准許你進到這裡的?”她能數度在農場裡自由進出,這讓黑子駿感到懷疑,聰明的腦袋一轉,就知道她鐵定是讓人“偷渡”進來的。
森冷如撒旦的聲音落下,讓唐蕥鄤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周圍的人,尤其是唐仕緯,更是一臉死白。
“我……我……”唐蕥鄤緊張地吞下口水,她的視線不敢對上黑子駿,瞥向唐仕緯。“哥……”她向唐仕緯求助。
“我慘了、我慘了。”唐仕緯拍額哀嚎,眼神恰好和黑子駿掃過來的凌厲目光相接。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位國際知名大導演的脾氣很壞,根本沒人敢得罪他,因為那根本就是自毀前程、自尋死路。
唐仕緯自認自己夠小心了,他向來不敢招惹他這位學長,可是今天唐蕥鄤卻替他招來了禍事,看著黑子駿陰沉的目光,唐仕緯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只有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是你帶她進來的。”黑子駿的目光緩緩移回唐蕥鄤身上,質問著唐仕緯。
唐仕緯臉色慘白地點頭承認。
“她是誰?”他用一種諱莫如深的眼神審視著唐蕥鄤。
“我……妹妹。”唐仕緯看著唐蕥鄤,他心想,自己的大好前途都將毀在唐蕥鄤手上了。
“很好。”冷颼颼的風又颳起,黑子駿的俊顏佈滿寒霜。他的視線重新落在唐蕥鄤那雙雪白的玉足上,然後又瞥一旁的電線一眼。“阿迪,拿一捆電線來。”
他喊了聲,鷹隼般的可怕眼神往上移,目光緊盯著驚慌恐懼的唐蕥鄤。
阿迪很快地從人群中現身,手上拿著一捆電線。他像士兵一樣在黑子駿面前立正站好,正等著他的指令。
“你、你想做什麼?”唐蕥鄤看了阿迪一眼,再度把驚懼的目光移回黑子駿身上。他森冷的黑眸裡似乎懷著可怕的企圖。
她纖細的身子抖縮了一下,身子往後一縮。
“把她給我捆起來,扛到馬廄去。”他沉聲下了命令,嘴角凝著冷笑。
“不!”唐蕥鄤驚恐地抽氣。“哥……救我!”
所有的人,包括奉命執行任務的阿迪,全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唐蕥鄤。
“你看著吧!”黑子駿對她挑了挑眉,轉身帥氣地走開。
“學長……”唐仕緯追上去,想替唐蕥鄤求情。
“全部的人都給我滾回工作崗位上,誰敢替她求情,就立刻滾蛋——”黑子駿手臂一揮,所有工作人員頓時作鳥獸散。
被堵住嘴巴的唐仕緯,回頭歉咎地看了唐蕥鄤一眼。
“唐仕緯,你敢見死不救的話,我一定向老爸告狀,我會讓你死得比我還慘!”被阿迪架住的唐蕥鄤生氣地對唐仕緯大叫。
“我……”提到他家那個像頭黑熊的老爸,唐仕緯確實怕了。他猶豫著是不是該冒著工作不保的風險,上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