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起身下了地,只覺骨頭都要散架。
這感覺簡直比在溟樓當俘虜還累的慌,但殷璃飛的唇瓣卻是微微勾起的,眼底的笑意也融著暖。而她這些日子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不在乎什麼生死,但心底盛了多少顧慮擔憂都是沒有辦法跟人說的,如今卻突然一下子都傾瀉的乾淨,連渣滓都不剩。
身體明明是累的,但心裡卻異常的輕鬆。
“王妃,您起身了嗎?可需要奴婢服侍?”這時,艙外的婢女似乎聽見動靜,開口問道。
“準備點熱水就好!”殷璃飛說道,接著便有婢女端著熱水進來。
殷璃飛自己拿過床頭的淺藍色阮煙羅裳船上,隨意將一頭如墨的髮絲斜向一挽,再在床頭的梳妝盒裡翻出一根鑲金的白玉蘭簪子輕輕一簪,再將簪上垂落的綴白玉珠的穗子往身前一攬。
頓成一個明亮乾淨的絕儷俏佳人,引得一旁的婢女都忍不住多看了殷璃飛一眼。一是因為她不俗的容貌,而是她眼底的光太清澈明亮,讓人見得都忍不住被那份明亮感染,覺得周遭的景物也在瞬間明媚美好起來。
“王爺人呢?”殷璃飛跟著問道,這才拉回婢女的思緒。
婢女忙垂下眸子,紅著臉開口:“王爺人在前艙議事,王妃,現在可要先用點膳?”
“用膳?現在什麼時辰了?”殷璃飛抬手撫了撫還有些發脹的腦袋,犯糊塗的問道。
“回王妃,現在差不多是卯時末!”婢女回道。
卯時末,也就是七點多鐘,原來她今天起的這麼早!但想,昨天下午回來後,一直被折騰到傍晚,她實在受不了後來昏睡過去,算算時間,自己也睡的夠久了!
“等一等吧,我去看看王爺!”殷璃飛說著便步出了船艙。
隨著丫鬟的指引,上了兩層,才到哥舒璟的議事蒼。而艙裡此時其實沒有其他人,只有哥舒璟一個人,一手拿著一本冊子,站在模型沙臺邊,眼睛卻看著一旁豎立的地圖,彷彿在沉思。
作為一個絕世高手,都沒有發現自己進來,可見其專心程度。
殷璃飛只看了一眼,就接過婢女手裡食盤走了進去。一直將食盤放下,哥舒璟才回神,轉眸朝她看來。
“這麼早起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哥舒璟唇瓣自然彎起淺暖的弧度,放下冊子走到殷璃飛身邊。
“你不起的更早,我難道還能比你累?”殷璃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將食盤裡的瓷盅與碗筷拿了出來:“下次辦公之前,記得要先用早膳!”
“平時都有,只是覺著,飛兒在的時候應該會與我一起!”哥舒璟笑道,自覺在桌邊坐下,一手接過殷璃飛遞來的粥碗,一手將筷子遞了過去。
殷璃飛跟著在對面坐下的時候,哥舒璟的筷子遞了過來,殷璃飛直接張口咬下筷子上夾的一顆紅棗,邊咀嚼邊含笑看哥舒璟。
只見眼前人一襲煙青色的煙羅紗衣,如墨的髮絲流水般洩在身後,部分垂落肩頭,碧銀的簪子斜插在髮間。俊美無儔的容顏幾分清逸,幾分出塵清雅,幾分筆墨難以雋畫的冶麗,微妙的在他眉目間暈染開一抹獨特的風韻。
尤其他此時看自己的眼底亮如晨星,讓她又如墜在最清澈的湖底,為他眼底瀲灩的波紋沉醉。
這才分別半個月不到,為什麼越看眼前男人越覺得順眼,越覺得移不開視線呢。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哥舒璟輕柔呢喃道。
“嗯?原來你這麼想我啊!”殷璃飛眉眼一彎,忍不住笑道。
哥舒璟卻抬手輕拂過她的眼角道:“是飛兒你眼底這樣寫著對為夫的思念!”
殷璃飛一愣,繼而臉頰一紅,卻是張口做了一個要咬哥舒璟手的動作:“是啊,想你啊,我好想你啊!就不知道某些人另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