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是靈隱大師和我二人功力蒸餾而成。一般人一口就醉,你喝了一杯還下了一步棋才醉倒,實屬不易了。”容景放下酒杯,慢悠悠地道。
那還答應她喝半壇?這樣的酒半壇下肚豈不是會醉一輩子?死男人!絕對是故意的!雲淺月最後殘留的一絲神智被睡神拉去之前狠狠地罵了一句。
容景看著她軟趴趴地趴在桌子上的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極輕極淺,清風拂過為之駐留,廣玉蘭花枝微顫。
半響,容景止住笑,低頭看向棋盤。眸光微凝,久久不動。
他沒有告訴她,十年前靈隱大師與他在此地下的就是玲瓏棋局。靈隱大師和他都未曾勘破棋局,二人之後埋酒,相約再有機緣得見後在此地再來一局,以求勘破玲瓏棋局。不成想十年後雖然他和靈隱大師再聚,大師說他依然參悟不出玲瓏棋局,所以,不再上南山,而他卻帶著她來了。而一局精妙的玲瓏棋局卻因為她一步死棋而被勘破了……
世事如棋,果然難以預料!
容景伸手扶住額頭,如詩似畫的容顏蒙上了幾絲飄渺。
南山頂清風悠悠,靜若無聲。只聽到雲淺月均勻的呼吸聲輕輕淺淺。
這時,忽然有幾個腳步聲從山下走來。
容景抬頭,舉目向山下看去。只見有幾個人影緩步上山而來。他目光微動,伸手打散了桌上的棋盤,將那張圖紙隨手扔下了山崖,靜靜而坐,等待幾人上山。
不多時,山下的人走上山頂。當前之人是一名年輕男子,他身後跟著幾名隨從。
“在下聞香而來,我道是何人能有如此美酒香飄萬里,原來是榮王府的景世子。這就不奇怪了!幸會幸會!”男子一身雲緞錦衣,唇瓣含笑,五官俊美。摺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
若是雲淺月沒醉,肯定也會再次感嘆,古代“擲果盈車”的美男子也太多了吧?
“原來是南梁睿太子貴臨,容景幸會!”容景坐著不動,淡淡一笑。
“此酒如蘭,品香如聞君子。不知道這位小姑娘是誰家尊貴的小姐,能得景世子眷顧,與之對弈品酒?”南梁太子目光落在趴著的雲淺月身上,看不到她的面貌,只看到纖細不盈一握的身子,玲瓏有致,她周身泛著濃濃酒香,又有似雪似蓮的清香,不由燻然,對容景詢問。
“對弈與她來說是糟蹋好棋,品酒與她來說是糟蹋好酒。她是雲王府的雲淺月。”容景淡淡道。
“哦?原來是雲王府的淺月小姐。哈哈,本太子早有耳聞,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淺月小姐的佳話可是天下皆知。她這是……輸了棋醉了?”南梁太子眸光掃見被胡亂了一團的棋盤和雲淺月睡著了仍然握著的酒杯大笑了一聲。
“她根本就不會下棋,何談輸贏?”容景嗤了一聲。
“本殿下據聞雲王府雲淺月小姐琴棋書畫不懂,詩詞歌賦不會,針織女紅不精,就連武藝也是花拳繡腿。如此這般女子,居然還能勞動景世子與之陪玩?實在令在下好奇。天下誰人不識景世子大才,難道關於淺月小姐的傳言都是表象?她其實非同一般?”南梁太子目光落在雲淺月和容景身上流連,似笑非笑。
“讓睿太子笑話了!景不過是受雲老王爺所託在這香泉山照拂她幾日而已。她生性頑劣,不服管教,讓景十分頭疼。故而只能拿酒灌醉了她。以免她再去烤魚,將這香泉山燒了。”容景嘆了口氣,神情頗為苦惱。
“哈哈,原來昨日烤魚險些火燒香泉山的是她!”南梁太子恍然大悟,疑惑盡褪,看向容景頗為苦惱的神情不由大笑起來,“可真是難為景世子了!”
容景獨自苦笑搖頭,再不言語。
“本殿下幸蒙天聖吾皇厚愛,恩准可以前來靈臺寺為眾生祈福,今日有幸在此得遇景世子,實乃大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