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冬至,外面清寒,裡面陰暗潮冷。
容景將雲淺月兩隻手都握在手裡,用他手心的溫度溫暖她冰涼的手心。語氣溫柔地詢問,“是不是很冷?”
“還好!有你在我就不冷。”雲淺月搖搖頭,偏頭對容景一笑。
容景嘴角微微勾起,也溢位一抹柔暖的淺笑,拉著雲淺月向前走去。
暗道裡面有機關暗器,但自然難不住容景和雲淺月,二人不多時便來到了聖陽殿底部。雲淺月從容景手中撤出手,扣動牆壁的透視鏡。
容景先一步伸手攔住她,對她低聲道:“在這裡看著有什麼意思?我們出去看!”
雲淺月眨眨眼睛,撤回手,點點頭,“好!”
容景伸手扣動牆壁一處光滑的地方,明明看著什麼都沒有,可是在他指腹落下,居然一扇門在他們左側無聲無息開啟。
雲淺月愣了一下,竟然不知道那一處還有機關?她疑惑地看著容景。她精通機關之術,自認為她認第一,無人敢認第二,可是竟然沒看出那一處居然是一處機關?那麼在靈臺寺地下佛堂的時候,這個男人是故意藏而不漏的。
容景見雲淺月對他看來,伸手拉著他走向那處暗門,含笑解釋道:“我不是比你更精通機關之術,而是我比你更熟悉這座皇宮,這座皇宮是前朝舊址。”
雲淺月聞言挑眉,“若我沒猜錯,這個暗門的解鎖是你的指紋吧?”
容景笑著點頭,寵溺地看了雲淺月一眼,“你果然聰明,什麼都瞞不住你。這的確是我的指紋。”話落,他聲音忽然幽幽寂寂地道:“我七歲的時候來皇宮,第一次用結印之法破解了這處密道,之後,便換上了自己的指紋,也就是說,除非有我的指紋,否則這天下間誰也打不開這一處暗門。沒有我的指紋,這一處暗門有等於無。”
“結印之法?”雲淺月看著容景的手。
“嗯!”容景應了一聲,拉著雲淺月進了那處暗門,隨著他們進入,暗門關上,瞬間,眼前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雲淺月踩到了什麼,腳步踉蹌了一下,容景伸手拖住她的腰,她剛要說話,只覺他身形一轉,衣袂捲起一陣風,她的頭跟著眩暈了一下,頃刻間,眼前大亮。容景已經帶著她出了暗道,輕飄飄落在了聖陽殿房簷一角的暗影處。
濃郁的血腥味再次傳來,聖陽殿外,橫七豎八地躺在血泊裡無數人。
容景淡淡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人,伸手輕輕拿開了身下的一片瓦片。
雲淺月看著皇宮,今日這一場逼宮,死了多少人也許可以統計,但死去這些人背後的家人卻是沒辦法統計。一場血染,數千人之多。這算是這個新舊政權更替第一筆鮮血的洗禮吧!皇權,皇宮,至尊寶座,似乎從來就少不了流血和白骨堆積。
兩片瓦片被輕輕拿開,露出聖陽殿內的情形,容景用手指輕輕握了握雲淺月的手指。雲淺月收回視線,看向他,他對她向下示意了一眼,她意會,與他一起低頭向下看去。
只見老皇帝躺在龍床上,對著一個方向怒目而視。一個身穿粉紅宮裝的女子跪在床前,微低著頭,臉龐似乎被打得紅腫不堪,已經看不出面目,但看其衣著,不難認出是明妃。她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劍,那劍緊緊貼著她的脖頸,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鮮血順著劍身滴落,染紅了地面上的青石板。順著劍柄向上,看到了一隻握劍的手,骨節分明,再向前看,是一襲印有龍紋的黑色錦袖。之後是夜天傾一張冷峻異常的臉。
夜天傾一身衣著乾乾淨淨,除了手中的劍外,沒有沾染半絲血跡。他的身邊站著夜天煜,夜天煜也是一身乾淨,手裡拿著一卷明黃的聖旨,上面已經寫好了字跡,其中“傳位詔書”四個字極為醒目。
除了幾人外,內殿的地上同樣橫七豎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