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出了玉龍山我忽然就想讓容景反了夜氏江山。”
玉子書挑了挑眉,“然後呢?你對他說了?”
“嗯,說了!”雲淺月點頭。
“他如何回答的?”玉子書詢問。
“我問他怎麼樣,他說不怎麼樣。”雲淺月笑笑,繼續道:“他說江山太重,他負擔不起,他能夠負擔的,也就是一個我而已。”
玉子書面色微微動容。
“子書,我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你知道他明明是……”雲淺月話語頓住,雙手捂住臉,嘆息一聲,唔噥道:“這樣說法計算的話,那我到底是輕還是重呢?”
玉子書看著雲淺月,眸光是融化了春水的溫暖,他拍拍她的肩膀,緩聲道:“你是輕是重都不重要,他有這樣一句話,就值得你託付一生。雲兒,你是幸運的。”
“是啊,我是幸運的,何其幸運。”雲淺月幽幽一聲長嘆,“為了這一句話,我忽然覺得,不管以前我付出了什麼,以後我繼續會付出什麼,哪怕是我不能承受和斬斷的東西,我都給斬斷了,也是值得的。因為他是容景。”
玉子書笑著點頭。
雲淺月不再說話,依然捂著臉閉著眼睛。
屋中火爐燃燒得旺,外面的雪不同於幾日前的漫天大雪,這一場雪下得淺,下得輕,零星的雪花,一層層飄落,覆蓋了一層地表。
半個時辰後,有腳步聲走近,帶著特有的容景式的輕緩優雅。
“這個人從來就不緊不慢!”雲淺月嘟囔了一聲。
“救你的時候快就行了!”玉子書笑道。
雲淺月扯了扯嘴角,放開手,看向門口,容景冒著雪緩緩走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行止雍容,風華無雙。她喃喃道:“尊比天子,雅蓋王侯。”
玉子書笑看著雲淺月,揶揄道:“雲兒是被他這副樣貌迷惑了,還是被他的黑心騙到了?”
“都有吧!哪裡說得清!”雲淺月搖搖頭,眼睛不離容景。
此時容景來到門口,隔著珠簾向裡面看了一眼,挑了挑眉,須臾,緩步走了進來,同樣踢了靴子,來到火爐前,對雲淺月伸出手,“起來,地上涼氣重。”
“容公子,這裡是火爐旁啊!”雲淺月看著他。
“你躺的地方可是地板。”容景見她不起來,伸手將她拽起,且瞥了玉子書一眼,“玉太子不怕涼吧?那就繼續坐著吧!”
“我其實也怕涼,但某人愛坐在地上,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玉子書笑笑,緩緩站起身,“看景世子如此緊張雲兒,明日我回東海,便也放心了。”
雲淺月剛坐在軟榻上,聞言騰地站起來,看著玉子書,“你明日就回東海?”
“嗯!”玉子書點頭,笑道:“我出來得太久,父皇急了,催我回去。已經是三道詔函了,我若再不回去的話,他怕是該會派人找來了。”
雲淺月皺眉,“找來就找來唄,再多待幾日吧!”
“等著他找來的話,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怕是就會是東海的大軍壓境了。”玉子書笑著搖搖頭,“父皇的骨子裡其實和老王叔差不多,做出這等事情不稀奇。”
雲淺月不捨,“那就讓他大軍壓境,怕什麼!”
容景彈了雲淺月頭一下,慢悠悠地道:“雲淺月,他是東海國的太子。總在天聖待著像什麼話?若是東海國大軍壓境的話,民心不安,政局動盪,我又得忙著沒時間陪你了。”
“要忙也是夜天逸忙。”雲淺月道。
“我是丞相,攝政王怎能放過我?”容景漫不經心地道。
雲淺月想想也是,哼了一聲,但還是不捨,這種不捨將她腸子肚子都快攪翻了,看著玉子書道:“那也不必非要明天走這麼急啊,再晚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