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
又過了許久,容景忽然低低地道:“雲淺月,以後別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內了!”沒有問好不好?而是如此陳述的句子,不帶絲毫反問。
“我離開你視線範圍內了嗎?”雲淺月挑眉,看不到容景的臉,脖頸處傳來麻麻癢癢的感覺,是容景呼吸在她頸間所致,她想著這一路他不止派了南凌睿跟在她身邊,而且還派了好幾百隱衛。她一根頭髮絲掉了他都能知道。叫做離開他視線範圍內?
“那就別離開我身邊了。”容景改口道。
“可能?”雲淺月想著回去之後還不是一個榮王府一個雲王府?不能時時刻刻膩在一起吧?怎麼可能兩個人用褲腰帶綁著拴住一起?日夜不分離?
“可能!”容景點頭。
雲淺月笑著捶了他一下,“別做夢了,將腦袋拿開,怪難受的!”
容景抬起臉,臉色有些抑鬱,語氣有些沉鬱,“雲淺月,你到底想我沒有?”
“廢話!”雲淺月看著容景沉鬱的臉,“我從摩天崖出來就快馬加鞭趕路,就在祁城的時候睡了半夜,之後就一直馬不停蹄地趕路,路上吃了一個饅頭,沒睡覺。你說我想你不想你?”
容景聞言抑鬱褪去,忽然一笑,笑得溫潤溫柔,“那是想了!”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倦倦地道:“我困死了!想睡覺。”
“睡吧!”容景將雲淺月抱著換了個舒服的位置,伸手拍了拍她的身子,將她裡衣的扣子繫上,拉過一床薄被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雲淺月感覺溫暖,安然,她的確累極了,閉上眼睛,當真睡去。
容景看著雲淺月,見她不過片刻就傳出均勻的呼吸聲,想著她當真是累壞了。這一路上有他的人跟隨保護,每隔兩個時辰就有訊息傳回,他自然知道她馬不停蹄趕路,他每每想到她是為了他快馬趕回,就心中溢滿幸福和歡喜。
這個女人,早已經成為了她的毒,而且還是戒不掉的毒!也永遠不想戒掉!
伸手開啟她一頭青絲,五指插入她髮絲中,柔順的髮絲纏繞在他指尖處,他感覺身體的每一處都寸寸柔軟,軟得似乎要化了。
“雲淺月,你可知,我對你,相思入骨。”許久,容景低低喟嘆。
雲淺月本來睡得極熟,但似乎還是聽到了這句話,身子往容景懷裡貼了貼,腦袋又往他胸前蹭了蹭,低低噥噥地道:“知道了。”
容景長長的睫毛眨了一下,唇瓣綻開笑意,如一彎月牙,淺淺的,暖暖的,沁人心脾。
雲淺月呼吸均勻,並未得見這樣對她蠱惑的笑意。
車中靜靜,車外卻不靜,在深夜的官道上馬聲,車軲轆壓著地面的聲音,還有一個男人不停地說話聲。那個男人自然是南凌睿。
南凌睿似乎也不累了,不困了,不餓了,追上容景之後,便甘願跟在他馬車後慢悠悠地走著,雙手摟著藍漪的纖腰,整個身子都偎在藍漪的身上,將她圈在她懷裡,頭枕在藍漪的肩膀上,呼吸噴灑在她雪白的脖頸上,一張嘴燦如蓮花,儂儂軟語不斷。
藍漪的臉已經被燒得通紅,雪白的脖頸也染上粉紅,但一雙眸子卻是積聚著羞怒。她從小到大可以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十大世家的男子都是彬彬有禮。她哪裡受過這等對待,不明白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一時間羞辱不堪,卻又無可奈何。但幸好南凌睿除了抱著她將頭枕在她肩上再無動作,否則她恐怕會被自家的怒火燒死。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凌睿聲音低了下去,又過了片刻,終於耐不住勞累和睏意,身子一軟,抱著藍漪睡了過去。
藍漪聽到他不再說話,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感覺到他均勻的呼吸聲噴灑在她脖頸上,她又難受不已,恨不得將枕在她肩上的腦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