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漪面無表情地道,“明太后是七公主的母后,而七公主是大將軍的嫂嫂。算起來關係甚近。而明太后又是陪雲王妃前往南梁接雲王,軍師和大將軍此舉雖然甚好,但是致二人於危險,是否太不顧念親情?”
容景似笑非笑地看了藍漪一眼,“皇上令她們這個時候出使南梁,本身就是危險之事。即便她們不遇上顧少卿,但只要踏入南梁的國土,便受了南梁的牽制。既然左右都是牽制,為何不利用一下便利?”
“若是明太后出事怎麼辦?”藍漪問。
“那隻能怪她運氣不好了。”容景道。
“明太后雖然不是皇上生母,但也被尊為太后,對皇上登基有大功。若是此番出事,皇上那裡恐怕不好交代。”藍漪道:“七公主怕是會哭傷了肚子裡的孩子。”
“皇上會給太后追封。”容景笑了笑,漫不經心地道:“至於七公主,她只會敬服明太后英勇,以她為驕傲。”
藍漪騰地站了起來,“既然大將軍和軍師如此決定,本監軍自然阻止不了。”話落,她轉身走了出去。
華舒和凌燕對看一眼,對二人行了個告退禮,也退出了主營帳。
三人一走,主營帳又剩下兩人。
雲淺月打了個哈欠,身子一軟,躺到了容景的懷裡,困濃濃地道:“睡覺。”
容景低頭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彎身將她抱起,走向床榻。
將軍主營帳雖然不如榮王府的東暖閣,但自然是上等鋪陳,錦繡被褥,輕紗帷幔,一切佈置雅緻舒適。雲淺月雖然不奉行鋪張奢侈,但也不會拒絕舒適,畢竟她如今是在為夜輕染打仗,吃的是皇糧軍餉,沒道理給他省著。
入夜,軍營靜靜。
容景輕輕覆在雲淺月身上,如玉的手扯開她腰間的絲帶,錦緞從肩膀滑落,露出溫滑如凝脂的雪膚,他眸光一暗,深深地將自己埋入其中,不可自拔。
雲淺月在沉浮昏沉中想著明日這個大將軍不能再騎著馬威風凜凜了,而是該改坐車了。
第二日,果然容景那輛通體黑色的馬車出現在軍營,他旁若無人地抱著雲淺月上了車。藍漪看了二人一眼,並沒說話,十萬大軍拔營出發,向下一個城池豐城走去。
雲淺月在車中昏睡了一日。
一日後,隊伍來到蘭城,雲淺月醒來,下了一道命令,“通告三軍,不進城,今夜在城外安營紮寨,天亮繞過蘭城,走青山谷。”
命令一下,十萬大軍安營紮寨。
一夜無話,第二日,十萬大軍駛進青山谷。
青山谷,顧名思義,是兩條綿延的山脈合成一條山谷,這條山谷奇特,甚是蜿蜒曲折,極為不好走,原因自不比說,是兩道山溝壑由砍柴人和打獵人走出的羊腸小道。道路僅容一人一馬同行。
容景和雲淺月棄了馬車,由青泉趕著馬車走官道奔青山城,二人領著十萬大軍走山谷。
如今已經春暖,草木復甦,山花爛漫,山林樹木放出枝葉,灌木叢也綻出新綠,黃鶯山雀一大早便來往樹梢唱春歌。
隊伍拉了長長的一隊,一眼望不到盡頭。
雲淺月和容景騎著馬走在前面,雲淺月覺得太靜,回頭喊,“兄弟們,會唱山歌嗎?”
士兵們齊齊一怔,後山方向有人喊,“會!”
雲淺月一聽是張大憨的聲音,笑問,“張沛嗎?會唱就唱一曲。”
“要我大老憨唱行,但得先聽聽大將軍唱的歌,大將軍要不領頭的話,兄弟們不唱。”張沛仗著自己的憨勁,高喊道。
“你的傷好了沒有?又皮緊了是不是?”雲淺月問。
張大憨哎呦了一聲,隨即高喊,“韓小二,你皮緊了是不是?”
韓奕的聲音傳來,“我只知道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