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肉醬出來,擱到趙元的海碗裡,連餅也掰開吹得不燙才遞給他。
趙元喜滋滋地接過半拉子餅,咬著裡面的野菜,鮮美得很。他其實也知道啦,他爹這會兒正在轉換身份,心裡頭總有個過渡期。不過說來也奇怪,他為啥沒有過渡期?難道他天生就是個基佬?
趙諶盯了他一眼:“想什麼呢,專心吃飯。”
趙元湊過去貼著他爹,仰起一張小臉,嘟起嘴巴:“阿父親一下。”
“簡直胡鬧!”趙諶著實適應不了自家兒子這種開放的作風,狼狽地把住兒子的臉蛋推了推。他那天和昨天也是跟著了魔似的,尋常再不是喜歡調笑的性格。就算心底再覺得兒子可愛,小嘴兒粉嘟嘟,親一親滋味似乎不錯……也不能白日宣淫!
趙元眼珠子轉了轉,屁股一抬,上嘴就啃了一下某爹。趙諶一張俊臉頓時木了,有型的薄唇上浮現一個鮮明的狗啃印。
“爽!”趙元一抹嘴,還吧唧了一下,然後就跟沒事人似的坐下呼嚕嚕喝粥。
趙諶牙齒磨了磨,對著無賴的兒子簡直有點手癢,想揍屁股!但他摸了一下嘴,不知為何,心裡又有點想笑。他就奇怪了,他好歹知曉阿奴與自家並無血緣關係,就算如此,也在夜裡翻來覆去苦惱過,掙扎過,怎麼他家阿奴就這麼幹脆?而且比他還積極……
“趕緊吃,吃完咱們回一趟府城,郡守找我有事商議。”他搖搖頭,端起碗繼續吃飯。
趙元卻悚然一驚,抬頭叫道:“郡守找阿父有何事?別是提親吧!”
趙諶挑起眉:“誰家女方會提親!他託著咱們功績也不錯,要升官了……只怕是要跟我商議新任郡守的人選。”
“人選還能咱們來定嗎?”趙元不由驚訝,“郡守不都是由朝廷委派,再說這事最忌諱和軍隊掛鉤,西關軍功閃眼,正是要防國君忌諱的時候呢。”
趙諶聞言,看他多了幾分讚賞:“看來為父給你夫子的束脩要沒白給……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衛郡守在此經營不短,自然想安插自己的人,為父不打算插手人選,他卻想要為父給他個保證,到時候他的人來此也好行事方便。”
趙元一聽,也覺得是。別看軍營尋常駐紮在城門外,但夜間巡查,城門守將,包括郡守等地方官員府邸辦公場所的守衛,可都是由西關大營負責,派遣人手。來人若與趙諶不合,趙諶想要使個絆子忒容易,所以郡守一直巴結趙諶。
包括衛嫣的事情也是,郡守明顯就是在縱容女兒纏著他。
吃完飯,趙諶父子騎馬回去將軍府。趙元徑直去了正屋,趙諶則換了身深衣,去了書房,郡守已經在書房等他了。
立春見著趙元,和立夏一起,高興地給他行了個禮:“奴給趙將軍見禮!”
趙元不好意思地扶起她:“旁人就算了,你這是幹啥……就是個雜號將軍……”
這話立春可不同意,立馬臉一板:“大郎這樣可不對,您的軍功可不是實實在在的嘛!國君愛你年少有為,方才破格提拔,旁人沒這個實力也沒這個氣運,想得個雜號將軍也難哩!”
立夏在旁邊點著腦袋:“就是就是,您實不該說些喪氣的話,您才多大點兒?往後早晚能傳得郎君的衣缽,可不就是正兒八經的大將軍了!”
趙元呵呵傻笑起來,從懷裡掏了兩個木盒子遞給她們:“方才路過坊市,我給你們倆兒買了點東西,看看喜不喜歡。”
“給奴買的?”立春又驚又喜,好半天才敢接過盒子。她開啟那黃銅的扣絆,掀盒子一看,裡面用紅綢鋪底,臥著一支水頭十足的玉簪,簪頭雕琢兩朵玉蘭花,一朵含苞,一朵盛放。
立夏也開啟自己的,裡頭卻不是玉簪,而是一支銀鍍金的髮簪,簪頭幾朵純金的報春花兒,熱熱鬧鬧地挨擠在一處。沒有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