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怎還是這一句?”語氣裡有種說不出的親暱。
旁邊伺候的一眾宮婢低垂著頭,但聽在耳裡,多少年了,仍是感覺驚訝。
趙靜算是國君唯獨的嫡女,可惜國君夫人早逝,國君憐愛她,便把她慣成了個唯我獨尊的性子,宮裡除了國君,就沒有能讓她低頭說句軟和話的人。
算起來,她也有十好幾兄弟姐妹,但趙靜偏瞧不上他們,連公子毓,在趙靜跟前也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兒。可面前這個膚色微黑,安靜少語的閔姬,卻是個例外。趙靜在宮裡,一個月總也能想起來找趙閔幾回,在趙閔跟前,倒把那高傲的勁兒收斂幾分,兩人竟頗能聊上半日。可以說,趙閔因著趙靜的另眼相待,日子也著實好過了一些。
趙閔自有她的好處,她不多話,不喜編排人,對趙靜自來自去的,也沒有什麼要求,有時候說上一句兩句的,也是佔著真心,趙靜這種人精,也是缺愛,恰就受不了別人對她幾分真心。
趙靜笑臉一開,簡直稱得上美豔絕倫。
趙閔想了想,開口道:“妹妹只是想說,長姐這樣美,難道原郎君竟是個不解風情的,到現在長姐也沒給妹妹生個外甥外甥女兒的?”
此話一出,無論這芷蘭園的還是趙靜身邊伺候的宮婢,各個都出了一身冷汗。趙靜嫁人兩年多無子,還不準丈夫納妾,在上坊人盡皆知,背後議論的不知凡幾,這閔姬未免膽兒太大,莫非以為趙靜待她幾分不同,就敢妄言了!?
果然,趙靜臉上笑容一收,不悅地看著她:“我道你一向不同,怎地也同那些個長舌婦似的關心這些個!”
芷蘭園的人已經打算伏地請罪了,趙閔卻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拿起箸給她夾了一筷子碧青的筍片,“妹妹可不關心原郎君,只是憂心長姐,父親再寵你,總也不能越過原家過多幹涉。長姐若不喜那原郎君,何必白擔著那惡名,不過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趙靜默了半晌,哼笑一下道:“……我總是說不過你的。”她搖頭嘆了口氣,“告訴你也無妨,是我不讓他近身,至今也未曾圓房……他家長輩都知曉,心裡憋著惡氣,遲早嚷得上坊盡人皆知呢。”
趙閔可想不到是這樣的內情,愕然看她。
趙靜卻不屑:“他家向阿翁求娶我,說甚個要求都能答應。我見了原賀,明明白白告訴他娶了我便等於守活寡,待過得五年,隨他納妾畜婢,他可是同意了,我才答應下嫁的!誰知人心不足蛇吞象,既借我身邊得了勢,還想要我給他生孩子,頭一個月便想灌醉了我好成事,也須得看我願不願意!我跟阿翁說他強逼我,叫阿翁賜了宅子,我自個兒搬過去了。”
“那,為何要過五年才給他納妾?您若不願,直叫他自己逍遙去好了,也免得煩您啊。”趙閔是真搞不明白。
趙靜表情更加不耐:“我與他白紙黑字寫好了五年,他既答應就得做到!這兩年凡他忍不住碰了的,我盡逐出了絳城,還有個懷了孕的,哼。我叫人落了胎趕去教坊司去了!”
趙閔啞口無言。
自然,她並不認為趙靜做得太狠。她便過得再差,那也是有比較的,同世間女子來比,她比較是國君女兒,出去了身份一樣的高貴,心裡便也有王姬的傲氣。換做是她,定然也忍受不了的。
只是,為何是五年呢?
她想想還是沒問了。
趙靜卻不耐煩地揮手:“不提那糟心事兒了,孩子的事情你也別操心,我若想要了,多得是給我生孩子的!”她換了個姿勢,看著趙閔眼睛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