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能吃的。”
趙元哦了一聲,覺得臉上有點癢,剛準備撓,就被眼疾手快的某爹給逮住了爪子。
“臉上不準抓!”
他頓時大驚失色:“阿父,難道我毀容了?”於是嚷嚷著要拿銅鏡來看,趙諶給他搞得頭都大了一圈,除了一切依他沒別的辦法,掀了窗簾問甲遜:“去前頭問問範氏,拿了鏡子來。”
女人家這一點自古至今都是一樣的,身邊總帶著梳妝行頭,甲遜很快取了一面靶鏡來。臭美精趙元舉著鏡子仔仔細細地照著自家,小臉蛋有些摸起來粗糲糲的刮痕,已經癒合了,只是額頭劃得厲害些,乍一看縱橫交錯的有些嚇人,摸一摸,也都結痂了。
趙元不由擔憂:“阿父,會留疤嗎?留疤不能做官呀。”他倒不是真的在乎長相,只是他爹說過牙齒不好都做不成官,那要是破了相,還有什麼指望哩!
趙諶看他一副故作堅強,但實際很是在意的小樣兒,不由笑了。
他摸摸兒子的小臉,指間粗糲的觸感,叫他心裡也是一陣陣細微的刺痛。“沒事,秦侍醫給你看過了,再過一陣就能消掉。”
趙元放了心,又小心動了動膝蓋。秦侍醫給他診了,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有些骨裂,只是很輕微。這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仔細養了,他又是正在成長的時候,影響應當不大。
趙諶制止了他,將他重新摁倒:“不要亂動,小心骨頭長壞了,閉上眼睡覺,醒了咱們就到家了。”
想到某爹臉上那一對黑眼圈,他也就乖順地閉上眼睛,本想著裝睡,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傷到了元氣,不一會兒就真的睡了過去。
無論如何,他們順利回到了位於絳城上坊的中軍府。
遠遠的,甲遜就看見郎主身邊第一幕僚呂慧站在中軍府大門高高的臺階上,深衣寬闊的衣袂在風中揚起,腦海中不由浮現對方明明面容年輕偏偏蓄鬚扮老的樣子,想必已經從探子那裡聽說他們這一行發生的事情,坐臥不安恨不得趕過來哩。
雖不如他心底暗自調侃的那樣明顯,但呂慧也確實有幾分焦慮,具體表現就是連朝食都沒吃,在遠不到車馬到達的時辰,就一個人守在門口。當他遠遠瞧見自家車隊的時候,才算是冷靜下來。
範氏扶著立春和碧絲的手下來,呂慧便避到一邊,見這位女主人不過兩三日沒見,竟顯得憔悴不堪,狠吃了一驚,待看見去之前還活蹦亂跳如今躺在家主懷裡的大郎,也就已經木然了。他從探子那處得到的訊息並不詳實,未料到現實比訊息裡更讓人憂心。
“慧不必行禮,我先送阿奴回去休息。”趙諶見到他微微頷首,便抱著兒子大步回自個院子。呂慧知曉他是讓自己去外院書房,躬身揖禮,自去了葛草院不提。
立秋抱著小石頭早望眼欲穿地立在木樨園外頭,這次秋狩唯有她留守,說不擔心卻是假的,呂先生竟說出了事,她知曉郎君無事,便一門心思地念著趙元。
即便心裡有了準備,可見著趙元那蔫不唧唧的小樣兒,她還是有些受不住,把小狗兒往立春懷裡一放,就跟了趙諶進去,在旁邊追問:“這是怎地了?臉兒怎傷成這樣?”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所以說女子皆是水做啊,趙元有些後悔沒有繼續睡,等他爹把他放到內室榻上,他就安慰地摸摸立秋的臉:“姑姑哭什麼,我不過就是臉朝下摔在了草堆上,才叫草杆子劃破了臉。秦侍醫說了不會破相,這不,都已經結痂了!”
立秋也是一時失態,聽了他的話不好意思地讓到一邊,低頭擦拭了眼淚:“是奴婢不好,竟還叫大郎反過來安慰。”她眼角無意瞥到趙元的膝蓋,剛好轉的臉色不由一白,驚叫道:“您的膝蓋!”
趙諶剛掀了薄被給兒子蓋上,道:“沒事,他膝蓋略傷到,將養三兩月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