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不光正陽懷夕,站在不遠處的一些士兵都嚇到了,偏沒人敢上來。
吳恆齜牙咧嘴的張著手,掙扎一下,胸前的靴子便往上挪了幾寸用力一踩,差一點就直接踩喉結了!他咳了一串,再不敢亂動,只得沮喪地舉起手道歉:“我錯了……”
趙元動都沒動,冷冷道:“我什麼我?”
吳恆簡直要崩潰了好嗎,臉都丟光了。
他大叫道:“卑下錯了!卑下真錯了!求將軍原諒!”說罷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臉紅脖子粗的和趙元對視。
趙元哼了一聲,挪開腳。
正陽懷夕忙把吳恆扶起來,卻被他一把推開。
“叫他自個兒起來!”趙元呵斥道。
吳恆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垂頭喪氣地站在趙元跟前。
趙元用腳一掂,抓住吳恆的長刀甩給對方:“你自家的事情不順,別對著我撒氣,再有下回,咱們這兄弟不做也罷!”說完自己大步走了。
吳恆忙跟上來,在後頭賠不是:“哎哎大郎你別真個生氣了啊……我不是都,都認錯了嘛!那麼多人都聽見了,我還不夠誠意啊!”
他剛剛也就是一時豬油蒙了心,有點小嫉妒。誰叫他瞧上的小娘子偏瞧不上他,揚言非大郎不嫁,可大郎分明定了親,還是位高貴的王姬,年前就下了旨要大郎奉詔返回絳城,大郎竟然還不願意……他想到自家,難免心裡有點不平衡。
趙元不過為著這段時間吳恆老放酸話,才教訓他一通,這回教訓過了,哪還有興趣再聽他絮叨?他也煩著呢。
這兩年來,閔姬那邊逢年節就沒斷過禮,一看就知是她親手準備的,他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中間倒斷了許久,年初又續上了,算算路程,只怕端午的禮又該送來了。
他現如今長大了,對自己也多了點懷疑。前輩子來的時候正是上學的年紀,本就沒開竅,這輩子從頭活過,也才剛剛開竅,他才發現,自己興許就是個基佬。沒有阿父在其中,他也許會成家,但對於女孩子,著實少了一兩分興趣。
只和吳恆比較一番,就知道他不太正常。他身邊按理說有芳綾芳錦這樣青春美貌的女子,平日裡難免有接觸,卻沒有多餘的心思,連欣賞的想法都無。
所以對閔姬,他是不耐煩多於愧疚。
過了幾天便是旬休,趙元趙達回了將軍府,趙達跑到後院垂花門外溜溜達達,想看看芳綾在不在。趙元帶兵剛巡視一圈回來,一身的塵土汗跡,丟了馬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淨房沖涼。
等他穿了寢衣回到正屋,就看見正屋黑漆案几上擺著幾隻錦盒,熟悉的花紋一看就知道出自宮裡頭。
他的臉不由一黑。
立秋抿嘴笑了,伸手把那幾只錦盒開啟。
“算算日子,正是端午節前備的,可惜路上耽誤,還是過了時日。”
趙元嘆了口氣,在案几前坐下,隨意看了看。
一隻盒子裡裝著端午的鴨蛋絡子,用五彩繩把鹹鴨蛋編在裡頭,垂下長長的絲絡。這東西倒禁得住放,便再多一個月也不會壞。
另一隻盒子裡是七八條百索,寓意避邪祛病,還有個小盒子,裡面竟然是一串用紅黃綠的綢子裹的小角黍,總有十幾個,個個只有指甲蓋那樣大小,組成雜佩的樣式,地下垂著長長的黑色絡子。
他挑起眉,伸手捏捏那小角黍,裡頭似填了絮子,倒跟真的一般。這要是她親自編得,可見真心……可惜,她的真心註定錯付。
趙元站起身朝內室走,隨口道:“姑姑幫我收起來罷。”
立秋頭一次處理閔姬送來的東西,不免問了一句:“大郎,您不回禮嗎?”
趙元瞥她一眼,冷漠道:“不回,你只管收進庫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