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手中的巨木丟出,二牛兄妹高興地往人多的地方扔,一排散開的侍衛和家丁像被獵犬驚擾的鴨子似的,慌張得跑來跑去,想躲開拋擲過來的巨木,可是人一慌亂就手足無措,不辨方向,有人往東、有人朝西,你撞我、我碰你的,竟然滾成一團。
木頭一落下,被打傷的沒幾人,反而是互相踐踏傷了一堆,腳脖子扭了,臉上被踩出好大的鞋印……
亂成一團。
「夠了,住手,不許再扔,會扔死人的……」東閃西閃的陸建生在人群中大喊,他頭髮亂了,腳上也少了一隻鞋。
「不許停,再扔。」這人不一次打怕了,下次還會來。
「是。」
沉重的橫木一根一根被丟擲,侍衛手中有劍又如何,還不是被砸得棄劍而逃,抱頭鼠竄。
明擺著是一面倒的趨勢,陸家那邊是人高馬大的侍衛,長了一身腱子肉,可是情形完全是逆轉,從天而降的木頭就夠他們疲於奔命,紛紛想著往哪兒躲。
附近莊子派來看熱鬧的下人哈哈大笑,有的還拾起手邊的樹枝,野草、麥稈什麼,往邊跑邊叫的那頭扔進去,讓他們喊得更起勁,助興。
亂就亂吧!一群大男人忒不要臉,欺負女人和小孩,陳娘子為人不錯,平日烤個餅子、炸肉丸子,或是蒸個甜糕什麼的都不忘送來一份,怎麼能任由人欺上門呢!
他們不好明著幫忙,偷偷弄點小動作阻礙無恥之人的行動也好。
「陳婉娘,你還不叫他們住手,我是你二叔,陸家的二老爺……」他幾時這般狼狽了,
被人當狗打。
「娘子,給。」三桐笑笑地張開手,手心上躺了一物。
羅琉玉身後的陸東承看了一眼,眼角輕輕抽了一下,這是一顆白色的鵝卵石,比雞蛋略小了些。原先他不知道做何用途,但是看到妻子開心的笑了,他眼皮跳得很快,似乎有不好的預感。
「知我者,三桐也。」好孩子。
「嘻嘻!」她就曉得娘子會喜歡。
「陸建生,奉勸你一句話,有毒的果子不要摘。」話一落下,她玉足落地,緩緩起身,手中的白色石頭往上拋擲了兩下,似是在試試輕重,然後目光一冷。
「婉娘……」
陸東承的手剛一抬起,正要阻止,他有預感接下來發生的不會是好事,但羅琉玉動作是出人意料的快,咻的一道風聲掠過,他隱約看得見是白光一掠而過,快得讓人來不及仔細看就不見了。
「啊!」
慘叫響起。
一物飛了過來,正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的陸建生忽地腦門一疼,濃重的黑襲向眼前,他往後一倒。更悲慘的是,一根橫木恰好落下來,好死不死的壓住他的腿,喀喳一聲,是骨斷的碎聲。
「我、我的腿……」斷了。
他痛到差點失去意識,又痛到醒過來。
驀地,一隻女人的繡花鞋往他胸口一踩,壓著他胸口。
「二叔呀!我這侄媳婦,你還敢不敢認?」羅琉玉由輕而重的輾踩,臉上帶著曼陀羅花般的笑靨。
「你……你竟敢……」她竟敢動他。
腦殼發疼頭髮暈的陸建生只覺得全身都痛,渾身乏力,彷佛置身天搖地動之中。
他感覺有濕滑的溫液往下流,腦袋瓜子更沉重了。
「沒什麼不敢的,你不讓我活,我為什麼要讓你生,把人逼急了,咱們就同歸於盡!」
看到他血流滿面,羅琉玉想到前一世自己出了車禍的死狀,疼痛也就一剎那,有什麼可怕的。
此時的她是陳婉娘,亦是剷除一切罪惡的鐵血檢察官,她的責任是保護弱小,伸張正義,維護司法的公權力。
「我、我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