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若是容楓和七公主都願意,我自然樂見其成。就像是我的哥哥和葉倩一樣。但若是兩人中有一人不願意,那就是痴男怨女。皇上姑父,強求人姻緣可是要遭天譴的。”雲淺月認真地看了老皇帝一眼。她沒想到今日她和容景才去了文伯侯府見了容楓和七公主那麼一齣戲,轉眼間老皇帝就向她詢問容楓和七公主之事。
夜天逸聽到雲淺月最後一句話,忽然轉頭看向她。
雲淺月彷彿沒看到夜天逸的目光,這話裡話外自然意有所指。她和容景的姻緣就栓在兩根平行線上,她希望這兩根平行線有朝一日相交。關鍵自然在於夜天逸。
老皇帝看了夜天逸一眼,哼了一聲,“月丫頭,姻緣乃天定,你怎麼知道容楓和朕的七公主就沒有姻緣?姻緣一事,不是互相喜歡就是姻緣,也要講究天意。天意讓成姻緣,誰也擋不住。”
“那清婉公主和我哥哥呢?可是十年追逐?不也是無用?”雲淺月挑眉。
夜天逸收回視線,繼續若無其事地批閱奏摺。
“那隻能說他們沒有姻緣,朕為何這些年沒有給他們指婚?這不也說明了問題?”老皇帝道:“朕看著朕的七公主就是和容楓有緣。七公主因為親眼目睹了文伯侯府的慘案,所以才入了魔障這麼些年,如今容楓剛剛回來,她就好了。容楓就是她的解鈴人。”
“皇上姑父就這樣認定了?”雲淺月忽然一笑,掰了一下手指,漫不經心地道:“可是當年的文伯侯府血案我也親眼目睹了,是不是說明我也和容楓有緣?”
老皇帝一驚,“你也目睹了當年的……文伯侯府血案?”
“是啊!”雲淺月點點頭,對上老皇帝驚異的眼神秘一笑,“不僅目睹了,而且我還從頭看到尾。連一丁點兒都沒錯過。”
老皇帝老眼的驚異之色化去,忽然又深又黑,沉聲問,“月丫頭,這麼多年你為何不說?文伯侯府的冤案十年未查出原由。你既然親眼目睹了,為何不協助大理寺徹查?”
“當然是為了保住小命唄!”雲淺月繼續笑道:“若我說了,文伯侯府死了幾百人之後就是一個我。如今哪裡還能和您在這裡聊天?早就一培黃土,轉世投胎了。”
老皇帝忽然沉默下來。
雲淺月也不再說話。當年的文伯侯府被滅門,那一場血案如今想來還歷歷在目,若非容楓回朝,十年已過,文伯侯府怕是早就被人遺忘於塵埃,如今因為容楓,文伯侯府那一場血案重新被人記起,是否有朝一日會水落石出?
“汶萊,去宣容楓面見朕!”老皇帝沉默片刻,對外面喊道。
“是,皇上!”汶萊立即應聲,連忙跑了下去。
“月丫頭,我們下一盤棋吧!”老皇帝忽然道。
“皇上姑父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您動一下都困難,如何下棋?”雲淺月挑眉。
“會下棋的人心中都有棋,不用棋盤也能下。”老皇帝看著雲淺月,“別告訴朕你不會下棋?朕當初怎麼就相信你這個小丫頭什麼也不會紈絝不化了?你是她的女兒,焉能有不會的道理?有其母,必有其女啊!沒想到朕二十年前愚鈍了一回,二十年後又愚鈍了一回。”
“我孃親早就去了,即便我會下棋,也與她無關。”雲淺月道。
老皇帝哼了一聲,“會下棋就好!是你先還是朕先?”
“皇上姑父先吧!”雲淺月身子懶洋洋地靠在床板上,沒骨頭一般。
老皇帝瞥了她一眼,先出一子。雲淺月不假思索就出了一子。老皇帝老眼閃過一抹光,又出了一子,雲淺月也出了一子。二人隔著床板,中間的空氣似乎無形地擺放了一局棋盤。聖陽殿內靜寂,除了夜天逸偶爾提筆和翻動奏摺的聲音,便是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下棋聲。
一局棋下到一半,外面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