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人人屏息。
“誰來給朕說說,這三郡三縣和西南城的鎮守府都是哪個人?誰的門生髮放下去的?朕今日就要看看,到底是上樑不正,還是下樑不正。”夜輕染今日是真怒了。
他做小魔王時,怒的時候直接打人,如今這般沉怒,群臣只覺山雨來到,比打人還令人駭然,打人至少打不死,可是如今,人人都覺到了滿滿的殺意。更是無人剛言聲。
“都沒人說嗎?”夜輕染眉頭豎起,眸光凌厲,“難道要朕告訴你們?”
群臣都垂下頭,大殿靜默片刻,孝親王終於繃不住站了出來,“稟皇上,西南鎮守府是曾經鳳老將軍府的門生,此人名曰孫禮,是天聖九十九年武士舉人,布衣出身,因起于軍中,得到馮老將軍賞識,遂保舉,得武舉第二名,先皇欽點,下放南梁與北疆的臨界點做九府提督,當時他在軍中不過是小小的棋牌,一躍成為九府提督,這是一步登天,本來當時在南梁與北疆的臨界點的蒼雲城靖邊王蠢蠢欲動,但他去了之後,便令靖邊王再不敢妄動。但天聖一百一十二年,靖邊王隱忍三年之後還是沒被剋制住,出其不意扣押了孫禮,舉旗謀反,戰火燃燒了整個北疆。皇上命榮王和文伯侯前去平息禍亂,後來靖邊王利用對北疆熟悉便利以及養的私兵,誘惑榮王和文伯侯入了毒障峰。之後榮王雖然殲滅了靖邊王和反賊,平定了內亂,但是文伯侯戰死,榮王染了毒障,死於回朝途中。而孫禮去被榮王解救,僥倖活了下來,但皇上雷霆震怒,責其失職,本來要斬首,但念其實人才,又是榮王生前費心救出,於是將其貶去了西南做了西南城的鎮守府,直至如今。”
孝親王掌管戶部,對朝中上下的官員,自然十分清楚。
“如今孫禮何在?”夜輕染沉聲問。
群臣無人答話,那封血書上寫嶺泉郡守杜科恩言不與其他三郡三縣貪生怕死之輩相較,降順亂臣賊子,願死守嶺泉郡,與嶺泉郡共存亡。但三郡三縣不是西南城,沒提到西南城鎮守府孫禮,他們自然也不知道。
“三郡三縣都是何人?”夜輕染又問。
孝親王連忙答:“安陵郡,德陽郡,懷閔郡,沸縣、覃縣、延縣,這三郡三縣的郡守和縣守有的來自鳳老將軍昔日的軍中被貶值下放的,也有的來自當地扶臺保薦的,也有的是當地有聲望的世族推選出一人擔任,這些都只報備給西南鎮守府即可,西南鎮守府考察之後,上了摺子傳進京城,信折中只記錄了個簡略來歷,名姓,出身和可堪一用,由吏部侍郎觀覽之後呈給皇上,皇上看過之後御批,也就定了人。這等邊遠之地的小郡縣,不值皇上花太多時間調查,吏部也是走個過程,一般都是靠西南鎮守府說了的算,從沒駁回的道理。”
“朕要聽的不是這些,只說你所知道的這三郡三縣官員的來歷。”夜輕染沉聲道。
孝親王連忙應了一聲“是”,繼續稟告道:“其他人臣不太知曉,只知安陵郡守是昔日陳老將軍的舊部,他的名字叫梁琦兆,老家在安陵郡,天聖九十九年進京城來趕科舉,盤纏不夠,昏倒路途,被當時的陳老將軍所救,知他有大力氣,於是帶在身邊,因陳老將軍戍邊南梁,南梁與天聖連年來摩擦不斷,一次南梁和天聖兩方因軍用馬匹之事,發生爭端,那南梁守城將領大怒之下對陳老將軍放出一箭,梁琦兆為陳老將軍擋下了箭,傷了腿,不能再從軍,於是從軍中退下來,陳老將軍憐惜,為其保官,他卻想回西南孝敬老母,於是先皇感念其忠心護主,又乃大孝之人,於是恩准返鄉,賜了安陵郡守的職位。當時特下聖旨言,安陵郡守世襲罔替。他死了,傳給他兒子,兒子死了,傳給孫子,總之安陵郡就是他家的了。”
夜輕染點點頭。
“老臣就知道這麼多了!”孝親王不敢抬頭,退回了佇列。
“一個是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