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太瞭解她,瞭解她冷血冷清冷心冷肺,只要自己好過,無論過去發生的人和事兒她可以一律當成過去式,從不曾存在。如今他要是將北疆發生的那些都算在他頭上的驚天之舉說成是她所為公佈於眾的話,那麼老皇帝真會當場給她和夜天逸指婚也說不準,那麼就真不可收拾了!
開山引水,梯田,灌溉,自然不是古人能想出的辦法,這個世界的生產力還沒那麼先進!所以,她絲毫不懷疑夜天逸剛剛的話,那是她曾經幫助夜天逸所做的。
所以,她只能答應他!別無選擇!
二人說話都是用傳音入密,眾人自然聽不見,只看到雲淺月甩開夜天逸,對視半響後一言不發向容景走去。而容景從早先一席話之後,自始至終沒對二人瞟過來一眼。眾人都看向老皇帝,想著景世子和淺月小姐昨日請旨賜婚就如驚天霹靂讓所有人心驚,今日七皇子又猶如在霹靂上加了一記重雷,更令人心驚不已。
老皇帝目光在三人中間探尋,老眼深邃,卻掩不住的精光,見雲淺月走向容景,他看向夜天逸,笑道:“月丫頭畢竟是個丫頭家,臉皮薄,你們的事情稍後再說不晚。還是先給冷小王爺行針為重,天逸,既然景世子需要月丫頭的血才能行針,你幫不上忙,便隨朕出來吧!”
“是,父皇!”夜天逸點頭。
“小六也出來!”老皇帝看了六公主一眼,出了殿門。
六公主看著容景,磨蹭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抿著唇也走了出去。
三人出去之後,孝親王和一眾太醫院的太醫也連忙跟著走了出去,不出片刻,內殿內只剩下容景和雲淺月,以及昏迷不醒的冷邵卓。
雲淺月走到容景面前站定,一句話也不說,將手遞給他。容景看也不看雲淺月一眼,將所有金針都擦拭乾淨後,捻起一根金針向自己手指扎去。
雲淺月一驚,立即出手攔住他的手,“不是說用我的血嗎?你做什麼?”
容景頭也不抬,不看雲淺月,聲色淡淡,“鬆開!”
雲淺月攔著他的手不動,抿唇看著他。今日之事該怪她為了他沒恢復記憶以至於受夜天逸制肘嗎?或者該怪她看到夜天逸不該想起小七恍惚被他牽制住以至於讓他將他和她的牽扯公佈於眾嗎?或者該怪她當時沒大聲反駁,即便打不過夜天逸也要揮手開啟他?可是為何他會被六公主纏住快來不了?一個六公主就能纏得住他耽擱了這許久時間?
“鬆開!”容景聲音微沉。
雲淺月不鬆手,唇瓣抿得極緊。
“我說鬆開,你沒聽到嗎?”容景聲音冷了幾分。
雲淺月不說話,手紋絲不動。
容景忽然放下針,一把將雲淺月的身子拽進懷裡,低頭死死地看著她,須臾,他俯下頭,唇重重落下,吻上她的唇。
雲淺月聞到了熟悉的如雪似蓮的氣息,乾淨清澈,才短短時間不聞,便彷彿長達一個世紀,剛剛一番經歷,她的心如被烈火煎熬了十次八次,如今才被拋回溫泉水洗禮,憋著的氣霎時一散,緊抿的唇瓣鬆開,身子一軟,一動不動地承受著容景的吻。
她知道他怒極!
他是該怒的!且有權利怒的!
她也怒!
可是夜天逸……她即便對他再心狠,也狠不到在他的輕哄軟話下真出手對他魚死網破。不止因為他像小七,似乎從本心裡她就下不去手。
容景忽然放開她,目光沉鬱地看著他,聲音低而冷,“你答應了他什麼?”
雲淺月唇瓣抿了抿,低聲道:“對他公平一些!”
容景一把推開她,“你現在出去!”
雲淺月被推得一個趔趄,勉強站穩身子,看著容景,容景已經不看她,重新拿起針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