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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衝擊迴盪著,將本已炙熱的空氣烤灼得幾欲沸騰。若此刻溼婆神親自顯身來到他面前,他也一樣要撕開坦達羅舞的節奏,將神的通體金光擊得粉碎!

相思覺得全身血液似乎都要在這熱力中沸騰,但她心中卻異常平靜。她雖然無力判斷自己的境遇,但卻能讀懂卓王孫的心意。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去拉他的手。他青色的衣袖已經被鮮血浸溼。卓王孫沒有拂袖避開,只靜靜仰視穹頂,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相思雙頰緋紅,輕輕從身後抱著他,柔聲道:“如果事情不可以改變,那就算了,現在這樣,不是也很好麼。”

卓王孫沒有回頭,注視著前方,淡淡道:“在我眼中沒有任何事情是不可改變的。我若還在你身邊,你就不必說這樣的話。”

相思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精鋼之壁,似乎在烈焰的烘烤下,透出微微的色澤,濃黑的暗室裡,也有了微弱的光明。只是這光明,並非生的希望,而是死的邀貼,華麗而詭異。

他突地揮手將她推到一旁,一手微抬,緩緩在胸前畫了個弧。而這個弧剛畫到一半,他手腕上的傷口已然震裂,淡淡的血腥氣在黑暗中飄散開來,血滴如更漏一般,滴滴墜落到地上,只有嗤的一聲輕響,就已被烤得無影無蹤。

卓王孫臉上毫無表情,動作卻越來越沉,在他雙手之間,竟似乎隱隱有一種妖異的華光在盈盈流動。

相思一怔。這個手勢是如此熟悉!她曾經在華音閣青鳥島的西王母石像上看到過。星漣、日曜都曾結出過相似的法印,然而,這極度的相似中,卻又貫穿了眸中異樣的變化。她心中一動,一個可怕的記憶慢慢開啟。

青鳥族有一個神奇的傳說。西王母曾經參捂出一招劍法,這是天地間大美的極至。然而,凡人是無法承受這種美麗的。人若有幸看到此招,雙目就會在那光華剛剛綻放之時,永遠的失明。所以凡塵間的人,永遠都不會有關於此招的記憶,就算記得的,也只是一個起手勢而已。

就是這個起手勢,也已經帶上了人世間不可想象的光輝。

傳說三隻青鳥,曾因侍奉西王母練劍而看到了這招起手勢,頓時眩或不能自已,暗中傳承了下來。然而,他們畢竟只是青鳥,連這個起手勢也僅得其形,不能得其神。然而,他們本身就是西王母的三滴鮮血所化,在他們的血液中,沉澱著部分西王母的力量。於是他們想出一個辦法,藉助本身血液的力量,引發此招的潛力,以最大幅度提高自己的能力——這就是青鳥族最後的殺著。

這一招本和魔教天魔解體大法有著相似之處,卻更加精妙、強大,而付出的代價,也就更為慘重。一旦擊出,無論中與不中,都會引起雙倍的反噬。無論你本身修為如何,都相當於同時遭到兩個和你功力相若者的夾擊,這個代價,幾乎已與死亡同義。因此,不到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地步,沒有人肯輕出此招。這本是青鳥族的不傳之密,直到百年前,星漣一支投靠華音閣,於是將這個秘密告訴了當時的華音閣主,作為答謝。後來,這一招也就成為了華音閣的秘技之一。

相思突然明白過來,他是要用這禁忌之招,去強行開啟這座人類本無法突破的暗室!她忍不住顫聲道:“住手,住手!”

卓王孫似乎根本不曾聽見,手中的光弧緩緩變亮。他絕不想求死,他只是不相信有註定的東西。如果非要說有註定的命運,那麼也當從他自己手中註定。

熾熱的黑暗中,那團光暈越來越盛,流轉不定,似乎整個宇宙,都被他聚於手中。

相思掙扎著想過去阻止他,但這小小斗室中,已然充盈著無處不在的勁氣,讓她無法挪動分毫。

此招一出,敗了,自然不可設想;但若勝了,她一個人能走出這暗室又有何意義?若結局一定是死亡,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