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家給你們道歉,這事就算了可行吧?”村長不抱希望的懇求,孫鐵錘一向憨厚本分,不忍駁了老村長的臉面,但如果龜縮起來不報仇,又咽不下這口氣。
“不行!那種人最不要臉,今天饒過他還以為我們懦弱膽小,指不定日後還要看他蹦躂。”
“沒錯沒錯,村長您老心裡有數,不能姑息啊。”
“我媳婦被他揍的肚子現在還疼,我要揍死他!”
“哎,他現在也被你們打的爬不下床,再揍就死了喲。”
“那就揍他兄弟!”
“就是就是,張家的親戚都來了,我看就算不計較,他們也會計較。”
“這架非得打,不給點教訓不曉得賣乖!”
屋子外吵成一團,一群人鬧哄哄的爭執不休。無論是打還是不打,都是他們男人的事。
女人們大多都不希望打架,寧願受氣都不願意自己男人闖進‘沙場’裡。
大嫂已經醒來了,床邊圍滿了婦人。
大嫂的親孃一直紅著眼睛流淚,一開始哭啼大嫂身上傷痛,接著哭啼大嫂可憐,過後就哭怨孫大海沒保護好女兒,最後才算哭出正題,埋怨李氏為人婆婆偏心自私,不把大兒子和大媳婦當回事,一門心思就只曉得維護自己二兒子和兒媳婦,一家人賺錢就為二兒子讀書,一起打架就她女兒被打,兒媳婦和李氏卻只皮外傷,這不是偏心是什麼,親家母哭的有理有據,著實可憐。雖然根本不是這回事,但那哀怨的腔調,真摯的感嘆,惹得屋裡其他好些個女親戚都紅了眼眶,連床上的大嫂都哭了起來,好像被說著說著,忽然才發現自己真的可憐了。別人不說還不曉得這回事。
李氏尷尬的站在一旁極力解釋,自然是說什麼都沒用的,秋娘心裡也彆扭,心道什麼偏袒二兒子二媳婦,那是偏見,無稽之談。
不過捱打的的確是大嫂,當時梨花他哥一鐵鍬下去,秋娘幾人無處可躲,尖叫聲中卻是大嫂挺身擋了才保住秋娘和李氏的安慰,秋娘真心感謝大嫂,亦很敬重她的勇敢。大嫂傷病,秋娘全心伺候,只盼大嫂早日康健,不要落下病根。
心裡雖然稍稍不悅大嫂孃家的酸言酸語,秋娘仍然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端著清水進屋伺候,擠到床邊輕言細語的問候大嫂:“大嫂,我現在給你擦擦腳,要是哪裡衝撞了你記得說。”
大嫂忙止住眼淚,見秋娘一臉純真憂心的問候自己,方才覺得自己多想了。暗道秋娘不過一個小姑娘而已,來到家裡這些天從沒與她過不去,平日還搶著幫她幹活,有這麼個妯娌也是福氣,若是換了個別樣女子,指不定就陰陽怪氣的,瞧她孃家的幾個兄弟嫂子就是,平日裡閒著就愛攀比吵架。
大嫂疲憊的嘆息,出言道:“娘你別哭了,找個地兒坐坐吧,看好哥哥們,莫衝動把人家打死了。”秋娘細心的給大嫂擦腿腳,周圍十幾雙眼睛看著,只覺這小丫頭是個老實本分的,長得那般漂亮嫁進孫家糟蹋了。
親家母止住眼淚,說不哭就不哭了,應了一聲拉著幾個兒媳婦和李氏出門去,回頭叮囑道:“閨女你好好歇息啊,要吃什麼管你婆婆要,讓你這弟妹弄你吃,記得藥要喝,早點養好身子。”
一屋子女人出去了,只剩下秋娘細緻入微的照顧大嫂,直到大嫂疲憊的睡著才離去。
門外的男人們不曉得幾時全走了,屋前屋後靜悄悄地令秋娘感到些許不安,秋娘去廚房準備開火煮飯,陡然想起什麼似地飛快跑去書齋,卻見本應該在那讀書的孫璟瑜根本不在。秋娘匆匆跑出家門朝梨花家那邊趕,半路上遇到小虎子和弟弟,兩小傢伙賊興奮的告狀道:“二哥去打架了!哈哈,阿姐別怕,咱們人多,一定會贏的!”小虎子眼睛閃亮的助威,秋娘卻恨不得暈倒。
梨花家不遠,秋娘沒跑近就看到一群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