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歲酒你還為了省錢盡往寒酸裡辦,傳出去都丟人!”
李氏氣得臉紅脖子粗,被說偏心有幾分心虛,但她自認為偏心並沒錯,就算讓大兒子去讀書也不可能出頭啊,她當然偏著二兒子。
“我偏心不偏心輪不到你管,你女兒嫁過來我何時讓她受過委屈?她在我孫家過得哪裡不好?如今要不是有老二出頭,她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丫鬟使?週歲酒更是可笑,我家的親戚全請來了,村裡人也請了不少,怎麼就寒酸了?你還想我請誰去?去請徐老爺一家啊?要不要把京城裡的大官都請來啊?人家來不?你到底是想給你外孫辦酒還是想見大官啊?想見別來我家找,讓你自己兒子考一個去,哼。”
“好你個!這話你也說的出口,你以為你兒子考個舉人了不起是不?官場還沒踏進去就開始得瑟了,嘖嘖,有本事別從京城灰溜溜的回來啊,有本事穿著官服給人瞧瞧,你兒子還沒如何了你就得瑟拿勢欺負人,虧你一把年紀了不害臊!”花氏喊的唾沫橫飛,李氏不甘示弱,兩方對罵,整得一屋子人吐血。
“娘你別說了,你趕緊和哥哥他們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大嫂焦急的拉扯親孃,心裡鬱悶得吐血,今天這般吵架,只會讓她在婆婆眼裡更加討厭。可是親孃說什麼都是為她好,又無法怪罪。
“我就不回去,我今天非說個理!”
“婆婆冷靜,客人還沒走完,鬧起來不好看。”
“到底是誰要鬧?”
才送客人出村子的孫璟瑜等人回來見看到劍拔弩張的架勢,李氏一見便衝孫鐵錘哭訴:“當家你可回來了,你瞧瞧親家說的什麼話,說我們偏心眼,只顧老二不顧老大,給孫兒的週歲故意往寒酸裡辦,這是什麼話?”
花氏不甘示弱衝孫鐵錘叫嚷:“親家的你自己摸摸良心好好想想,你們兩老到底有沒有偏心,我可不是瞎說。”
孫鐵錘面色尷尬,不好接話。
孫璟瑜看了默不作聲的孫大海一眼,走上前道:“姨娘莫氣,我爹孃的確為了我讀書偏袒多年,一家人為了我辛苦勞累,大哥對我的照顧璟瑜終生不忘,大嫂和孩子們也跟著大哥因我受苦不少,可璟瑜保證,日後出頭了一定會報答大哥和大嫂,大哥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教導他們讀書成才,這些話璟瑜說到做到,還望姨娘莫要跟我爹孃計較,那些過往已經無法回去,姨娘何不往前看,日後璟瑜若有對哥嫂做的不妥帖的地方,姨娘怎麼罵我都無妨。”
彬彬有禮卻擲地有聲的孫璟瑜讓一屋子人靜下來,花氏聽罷紅著眼眶扭過頭去,半晌一甩手道:“好,你將來是要做官的人,你說的話姨娘信你!”說著又衝哭啼的女兒道:“你還哭個甚,你小叔的話都說了,日後過不好找他去。”
“娘……”
“折騰夠了,我回去。”花氏拿著衣服,扭個頭便走出了孫家。
“大哥,你去送送姨娘吧,外面天黑路不好走。”孫璟瑜嘆氣。
孫大海沒動,看了孫璟瑜半晌道:“大哥從沒怨過爹孃。”
“我知道。”
“大哥一直以你……為榮……”
雷家親戚
整個夜裡,孫璟瑜都沒能入睡。倒不是心情不好,也不是操心第二日什麼事,閉上眼睛腦海便浮現花氏的話,大哥的話……
他一直清楚,默默為這個家,為他付出的大哥和偏心他的父母沒有什麼不同。父母在三個兒子裡偏心他這個老二。而大哥,就是在自己的三個孩子裡,偏心了他這個弟弟。
為了供他讀書,起早貪黑的做農活,捨不得給大嫂買一朵花,捨不得給兒子買個撥浪鼓,捨不得給閨女買塊糖,卻在他來往學堂讀書的時候,時不時念叨他讀書辛苦,省著錢給他買筆墨紙硯,想著法子抓他最愛吃的鱔魚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