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啊。”
那兩名獄卒上前,一人拉開了穩婆的前襟,另一人,刻意的放慢動作,在她胸口比劃著。
眼看著,那一刀就要落下去。穩婆瞳眸猛地一縮,大聲的驚喚,“住手,不要啊,我說,我說……”緊緊閉上的雙眼,在那疼痛沒有襲上之際,輕隙開一條縫。
全身虛脫,冷汗更是冒了一身。
“快說。”那獄卒揚了揚手中的匕首,惡狠狠的逼問道。
“皇上,老奴不知啊……只是幾日前,老奴一家子忽地全部失了蹤,只留下一張紙條,說……說是,只要在音姑娘分娩之時,讓小皇子胎死腹中,便……便放過老奴的全家,皇上,老奴一時糊塗,請皇上饒命啊。”
冥帝袖中的十指緊握,自己的一時疏忽,竟差點害了兩條命。
“那幕後指使者,你就沒見過嗎?”那獄卒見冥帝臉上的神情,似是像那暴雨即將來臨之時,陰鷙的,一下便能將人拉入那無底的深淵。
“老奴真的沒見過啊……就只留下一張紙條,前些天,老奴還在榻上發現了小孫女的一件外衫,老奴是逼不得已啊……”穩婆嘶喊厲聲,卻絲毫沒有讓冥帝的怒意消去。
就一句逼不得已,便差點讓他們天人永隔。
再說,他冥帝也不是善人,他知道,那幕後的黑手不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給自己,雙目瞟向遠方,他身一旋,便跨了出去。
走上幾步,就在所有人都鬆下一口氣之際,男子卻是頓著了腳步,回身,邪魅的扯開嘴角,“將她的心挖出來!至於你的全家……自然有人會收拾。”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不要……皇上,饒命啊,饒……”
冥帝走出了老遠,猶能清晰的聽見那歇斯底里的求饒聲,被拉長的聲調,突兀的折斷。妄想傷害清音同笑兒的,他自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那一聲嬰孩的啼哭聲,將整個皇宮點亮,冥朝天子的第一個子嗣,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呱呱落地。
那廢棄的寢殿內,女子那血色的裙襬,在地上不斷舞動,她焦躁而不安,臉上滿是怒意。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頌顏小心的探入,人還未站穩,臉上便狠狠的捱了一下。
“主……主子……”
“你好大的膽子,”女子怒斥著,再度甩了上去,“我讓你看好離妃,你竟讓她玩這一套?今日,若是那血奴的孩子不能生下來,我便要了你的命……”
頌顏捂著臉,卻不敢反駁,她望向身前的女子,囁嚅著開口,“主子,那毒針不是離妃下的。”
女子絕美的小臉猛地揪起,“毒針?”她美目眯成危險的弧度,冷冷的開口,“那穩婆,不是離妃的人麼?”
“穩婆?”頌顏更是不解了,她細想了半刻,才搖了搖腦袋,“主子,離妃的一切行動都在奴婢的掌握中,況且奴婢是她唯一的心腹,平常更是一步不離的隨著她,並未發現什麼穩婆的事啊。”
她只聽那御醫說清音的體內有一根毒針,這次分娩,差點便要了她的命,“主子,不是那毒針麼?”
“毒針的事,我自有分寸。”她掀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傷口,雖是簡單的包紮著,卻猶帶殷紅,乾涸的血漬帶著濃郁的腥味。
難不成,這冥朝除了自己,還有人躲在暗處見不得人不成?
“主子,您的手。”頌顏忙的掏出袖中的錦帕,想要上前替她包紮。
“不用了。”她側開身子,思緒猶停頓在那穩婆的身上,“居然敢和我作對。”
“主子,您說的是?”頌顏見她讓開,便站在原地,不敢貿然上前。
“你替我查查,宮中可有什麼可疑之人,能收買冥帝身側的人,定是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