簟薄�
梵祭司深呼了一口氣,鬼面下的神情,掩飾的很好,“他,是誰?”
清音腦中忽的閃現出一幕,一名女子被高綁在祭臺之上,烈火焚燒,滾煙,嗆得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下方的血池之中,男子赤裸著上半身,雙手開啟張在避沿,神色痛苦……一聲聲哀鳴像是困獸之音,“是皇上,是皇上……”。
一隻溫熱的大掌撫在她的臉側,將那已然冰涼的淚漬一一抹去,眼底閃過一抹疼惜,見她緊緊的盯著自己,瞳孔似有渙散,“清音,清音……”。
手掌輕拍著她的笑臉,清音只在那不斷喘著氣,溫熱的呼吸,在她心底慢慢注入一股暖流,“梵祭司,我沒事”。
“真的沒事?”梵祭司不放心的鬆開手,臉上,帶著一份不自然的僵硬,想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過於親暱,這才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清音雖是回過了神,眼神卻還是帶著怯怯的迷茫,故,並未發現梵祭司的異常。
抬頭向上方瞅了瞅,“天,快要亮了吧?”
“還早著呢,”梵祭司轉身望向殿內,見裡面依舊靜謐,這才望瞭望清音,“你先回去歇著吧”。
她卻是固執的搖了搖頭,將蜷縮在一起的腳輕錘了幾下,“您還在擔心妖妃吧?”
見他不語,清音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只是,雙眸並未望向梵祭司,而是盯著上方,“梵祭司同妖妃,一定能夠幸福的”。
男子低眸睬了她一眼,並未將她的話放在新傻逼個,他與妖妃的幸福,又豈是清音的一句話,說成便能成了的。
然,清音像是執意認定了,她將雙腳拉直,燦然一笑,“梵祭司同妖妃,一定要幸福”。
男子一側身,只見她眼角帶笑,那暖意卻並未到達眸底,想來,是還在擔心冥帝吧。梵祭司收回眼,並不想見她這般,在人前故作堅強。
“我同妖妃,你覺得會有幸福嗎?”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之中,滿含酸澀。
“當然,”一如既往的堅信,清音並未再說話,只是閃著一雙美瞳,奇異的,梵祭司竟像是被感染了般,一掃陰霾,淺笑釋然。
望了望天,白淨的小臉上,那焦慮越漸明顯,女子皺著眉,像是在一下一下板著手指算時間。
梵祭司見她這般,便附身在她耳畔說道,“現在這會,皇上寢殿是沒人了,你要真是擔心,就去看看吧”。
一下被說中心事,清音半張著小嘴,片刻說不出話來。梵祭司見她臉上一片酡紅,便自顧起身進了大殿。
門在身後掩起的一刻,清音雙手撐住地面,便站了起來,快速的拍了拍身上的粉塵,便疾步向外走去。
腳步聲啪嗒啪嗒,那節奏越漸加強,清音一路小跑著來到冥帝的寢宮,奇怪的竟是,福公公不在殿外。
她將小腦袋靠在隙縫邊上,裡面,一室的靜謐,壓根便沒有一點聲響,清音心虛的瞅向四處,見再無他人,卻有不敢自己闖進去。只得將那眼睛對準殿門,不停的向內張望著。
好黑,什麼都望不見。
她失望的攥了攥拳,再度向著四處巡視,直到確保沒有他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殿門,居然一下便開啟了。
清音猛的收住身子,小手不斷的拍著胸口,嚇死了,用力太大,差點便摔進去了。
裡面真的好黑,她反手將殿門掩上,只得一步步小心的向前挪去,由於看不見,她雙手便一路探著,好不容易摸到了桌子的邊緣,這才把著走到燭臺前,將那紗燈點燃。
‘哧’的一下,豁然明朗,清音不適的用手擋了一下,這才清晰的望見了冥帝的床榻。
只見,一隻手臂順著那明黃色的紗幔垂了下來,腕上,那抹刺眼的割痕猶在,清音躊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