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他無比熟悉的將士。
酒罈落在張萬面前的案几上,東方煜平日裡最是沒有架子,和軍中上下打成一片,所以張萬也不能婉拒。但張萬其實並不想喝酒,眼下還未想出對付火藥的法子,他不敢讓自己鬆懈下來。
因為只要鬆懈下來,他就會想那日東方煜看自己時失望的表情。
也會想起他北瀝火藥襲來時,那些英勇的將士無所適從,迎不上去,又躲避不得只能送命時的那種悽慘。
“殿下在的時候,北瀝就從沒有過一次正面作戰。”逐光舉起酒罈,喝了一大口。
“膽小的雜碎東西,”追月道,“知道我們殿下回不來,才這般猖狂!”
回不來了……張萬輕嘆一口氣,也拿起酒罈,喝了一大口。酒水辛辣,火燎燎的從嘴上一直燒到了心裡。他放下酒罈,發現逐光和追月都在看他。
這表情看的他發毛,是他們醉了,還是他們知曉了什麼?“二殿下尋的如何了?”張萬問道。
“找到了。”追月看他。
“找到了?”張萬一驚,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二殿下回來了?”說完望向大帳門口,若二殿下回來,那該死的人就是他張萬了。
“殿下不肯回來。”逐光又舉起了罈子,喝了一大口。
東方煜最看重王軍,如今王軍傷亡慘重,他竟然沒有立刻回來,“是受了傷?”張萬想到他身上的傷口,或者是忘記了?
“他傷的是心。”追月道。
是話裡有話?可張萬看過去,卻又覺得他說的自然,並無什麼不妥。“殿下覺得大軍失利,皆是因他這主帥不在,讓北瀝有了可乘之機。”
不知為何聽說東方煜活著,張萬心中的一塊石頭似隱隱落了地。
可他,也不想這樣死。
“不如張總兵去勸勸殿下吧?”逐光道。
“我,”張萬隱隱往後坐了坐,“眼下北瀝隨時有可能發動攻勢,我還是不要離開的好。”
“反正張總兵也打不過,不若勸回殿下才是正事。”追月看他的眼神變了。張萬在他眼中看到了不信任,質問、指責還有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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