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沉默,江湖險惡。剛才的一番言論,他自知已經觸及到了武神殿的禁區。有些事情,明白是一回事,但說穿了卻是另外一回事。
就如同自己這敗類之名。極樂宗的所作所為,自己公諸於眾又能如何?自己一力相抗又能如何?敗類之名,卻依舊在他身上,卻不曾有一人去汙衊極樂宗。
就像如今,荊夜的所作所為,怕也是人性使然。誰都不敢說,所有的武者,都有一顆俠義之心。
此時這武神殿,自己耳中所聽到的,盡是神秘之言,根本沒有絲毫瞭解。剛才一句話之間,卻是直接先入為主,因為這老者的插手,而在心中認定,武神殿徒有其名。
這也正是這老者勃然大怒的原因,便是追隨起來的一群武者,臉上都已經露出了不忿的神情。
武神殿,是所有武者心目中的聖堂,是絕對容不得半點詆譭的地方,如今在林雲口中,被貶低,他們心中自然憤怒。
正此時,許久未言的姚啟聖,卻突然走前一步,對著這老者說道:“若是我以儒林的名義,告訴前輩,此人已經犯了眾怒。今日不死,便是這落日城,也容不下武神殿。前輩當如何抉擇?”
姚啟聖目光堅定,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麼顧慮,更是將儒林都搬了出來。
聞言,四方具靜。
若是姚啟聖一人之言,或許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力。但此時搬出了儒林,要知道那可是比武神殿還要有聲望的地方,而姚啟聖本人也確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代表儒林,他此時開口,已經上升到,儒林和武神殿的高度。
就好比是說,上清道派突然指出,天龍寺之地,是偽佛,怕是普天之下,沒有人認為這是一句空談。
“姚公子,此話是何意?”
那老者可以不顧忌林雲,卻是得顧忌姚啟聖的話。更何況此時更是將儒林般了出來。
“前輩是武神殿的長老,應當清楚。行武道者,便心兼俠義之心。但,昨日落日城守將袁守城,面對飛雲盜匪六大神通,三千靈臺坐忘的威壓,因顧忌落日山脈之中的燕國軍隊,便想讓城中武者出手。便一紙調令發出,請武者出戰守城。但自始至終,卻只去了六個人。”
姚啟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目光看向蔣開山等人。
“不錯,就是你眼前的這六人。他們的修為想必前輩一眼就能看穿,別說高深,怕是在武者之中都弱的可憐,不過才是入門之境。”
姚啟聖說著,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至於今日落日城為何不曾伏屍遍野,不用我說,想必前輩也能猜到,正是眼前,我家護衛所為。憑藉他的戰力,獨戰六名神通,而怡然不懼,更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帶領六人橫掃三千飛雲盜。我且問前輩,這樣的人,算不算是武之大者?算不算為國為民?算不算真正的俠義之士?”
說到最後,姚啟聖基本上是吼出來的。
他心中也是動了震怒。
若是這荊夜已經死了,一切也就算了。
可是這荊月一出現,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和林雲一戰。
這還不算,最後竟然連武神殿的長老都出手,這讓姚啟聖心中壓制的怒火砰然之間爆發。
文人,也會怒。
文人一怒,如聖賢策世。口誅筆伐,你自無力無雙,勝不過一個理字。
武神殿的長老沉默,荊月也沉默下來,更是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弟,開口問道:“縱然如此,我師弟和十三門的武者也罪不至死啊?就算他們不曾出戰,只能說他們心中有所顧忌,而且如今武神殿的試煉在即。人非聖賢,誰能沒有私心?若是如此,普天之下,莫不是早就大同。”荊月開口說道。
“呵,若是如此。本公子又何須如此動怒。先前之一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