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著一群小娃娃們”該回去的回去,該睡覺的睡覺去。”
娃娃們磕頭碰腦地被推出屋外,年紀大的男男女女也相繼離去,唯有那一群婦女執意不走。
“允許你們攪媳婦,就不允許我們攪媳婦。”領頭婦女吵著嚷著向內間擠。
“好好好,”二蛋打個手勢。”請,不過,我有言在先,待會,我們攪媳婦,心裡癢癢的,你們可得做替死鬼。”他眼睛一翻,手指在唇邊抓抓撓撓的。
“去你奶奶的,回去,找你老孃去。”領頭婦女罵道。她的手在二蛋頭上扇了一下。
他耍了一個大鬼臉,把門關上了。
“你這個來(挨)刀貨,”領頭婦女又罵了一聲,也走了。
房間裡餘下青一色——男,他們拉上窗簾,二蛋從外拿來一根荊條,小三陪路花從廁所回來。
路花看著二蛋手中的荊條,心裡有些膽怯,不知他們還要自己做什麼,出什麼洋相。
“老大,”二蛋坐在高出床的衣箱上,嬉皮笑臉地說:”以往你是老大,今天你總算退休了,我又成了老大。”他神氣活現的,”今晚,我這個新老大,就攪攪你這個老老大。”
什麼老大,新老大,老老大,這是什麼黑話,路花聽的莫名其妙。
原來,小三是攪媳婦的頭頭,均稱老大,現在,他娶了媳婦,鬧新房的頭目——老大,就讓給了二蛋。
“新媳婦,”二蛋一手拿根荊條,在路花面前舞動著,”我們攪媳婦,如果你不聽使喚,這就是小三的刑具,我打他,你可別心疼。”
路花抬頭看他一眼。
“別看我,”他一手拿著小發子,在路花面前晃來晃去:”這是你的,如果小三不配合你,我打你,讓他也心疼心疼。”
農村攪媳婦,真有些奇妙的刑法,讓兩個人相互體諒,相互理解。
小三坐在路花身邊,伸手去解她的外裝衣釦,路花慌忙按住他的手,怯怯說:”怎麼,還*服。”她吃驚地看著小三,似乎在哀求他,不要脫去衣服,不要做的太出醜。
“脫去外衣,”小三一本正經,”要不,在席子上把衣服磨爛了。”
荷,純粹是個謊言。
那是小三的高招,攪媳婦他是內行,脫去外衣,幹起來利索,也少捱打。
路花真成了紅媳婦,大紅的確良襯衫,大紅秋褲,就連襪子也是大紅的。
“紅媳婦,藍女婿,坐在床上耍把戲。”二蛋坐在箱子上,象小孩一樣高興的又叫又喊。
屋外,滿天繁星,眨巴著眼睛。
屋內,笑聲一片,一片笑聲。
“行了吧!”小三依在牆壁上,對二蛋討好地說:”老弟,繞了我吧,不要忘記,你也要過這一關。”
“管你自己,別管別人。”二蛋回嘴。
“反正,我不幹了。”小三瞌上了眼睛。
“擺起了母豬陣(意思是躺下不幹了)。”一位年青人說著,手拿荊條在床上狠狠打了一下。
路花嚇了一跳,她抬眼看他一下,沒有語言。
“就是嘛。”又一青年說:”當癩皮狗。”
這時,二蛋有些累了,這一夜,只有他猖狂。
“小三,你聽聽,看你不幹行嗎?”二蛋躺在箱子上,兩腳蹬在牆上,”如果你想攆我們走,就說,你們走吧,我摟上我的媳婦睡覺啦。”
音落地,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的確不早了,別說小三與路花,就是鬧新房的七八個強壯漢子,有張嘴打呵欠的,有抬手揉眼睛的,人人近乎睡意濃濃。
“再幹最後一個。”二蛋坐起了身了。
“最後一個就最後一個,”小三張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