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快了，彷彿還沒有還清楚，白澈單純的笑容就定格在了一瞬間，成了永遠。

“啊——”艾琳不敢置信的慘叫，慌忙跑過去，接住白澈倒下的身體，鮮紅的鮮血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腦袋上流下來，沾滿了艾琳的雙手，周圍的世界就在白澈倒下的一瞬間，變得如碎裂的玻璃，片片碎落，蒼翠的樹木，爬行的小生物，流動的風，一下子都不見了，美景消失過後，變成一片瑟縮、黑暗！

漫長的沒有盡頭的忘川河，纏繞著深深地府，婉轉爬行，兩岸爭相的曼珠沙華在激烈的風中顫抖，遠方是濃的化不開的夜，黃泉路，鬼門關，奈何橋，望鄉臺，孟婆湯……

一樣一樣都在艾琳的眼前劃過，竟然是這樣的悲傷，沒想到，她好不容易從鬼門關逃出來，如今又回到了地府之中，之前的一切，都形如鏡花水月，一去不復返……

“琳，對不起……”

懷中是白澈微弱的聲音，平日裡調皮可愛的表情早已不見，換上的是深沉的痛苦與哀傷，“其實我跟‘那個傢伙’祈求過，不要傷害你們，可是抱歉，我實在無能為力……”

“笨蛋！”艾琳心慌的一聲大吼，可是轉眼間又淚流滿面，“別說話，我幫你包紮，你會沒事的……”

“琳……”懷裡的白澈蒼白的臉上全是無奈，他搖了搖頭，抓住了艾琳慌亂的手，望著她，清涼的眸子亮得灼人，彷彿要把艾琳整個人都燃燒成一灘水，“沒用的，那個傢伙的‘咒語’，一旦中了，就沒有辦法解救的，琳，趁現在我還有說話的力氣，認真聽我說……”

“白澈……”艾琳無力地搖搖頭，哽咽卡在了喉嚨裡，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滾燙的眼淚從眼角滑落，流過肌膚，火辣辣的疼痛。艾琳死死地反抓住白澈的手，用力的連指甲都快插進肉裡。

“如果等會兒那個傢伙出現了……千萬……別看他的……眼睛，還有千萬不能……相信他的話……”白澈的喘氣越來越重，臉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密密麻麻的汗水溢位細瓷般的肌膚，他虛弱的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其吹跑。

“你口口聲聲說的‘那個傢伙’，他到底是誰……”

“那個傢伙，那個傢伙……他就是……啊——”白澈一聲慘叫，口中如噴泉般地吐出一口鮮血，聲音就此卡在了喉嚨裡，無法再發出。

“我……他……是……”白澈驚恐地瞪大眼睛，撐大的瞳眸急劇地縮小，視線一片模糊，微弱的生命氣息在慢慢地流失……

“白澈！白澈！白澈！”艾琳發了瘋的叫他的名字，可是懷裡的白澈還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蒼白的嘴巴不死心的張張合合，可是他的話艾琳再也聽不清楚了……

琳——真的對不起……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琳，看到你和狐星尊的樣子，我真的狠不下心來讓你們痛苦……

可是我無法違揹他……

因為——

我原本就只是沒有生命的草芥，是他讓我擁有了短短一個月的生命……

琳……

對不起。

你的手藝真的很好，我不是故意挑食的……

02　生命，敵人

惡靈死了，現在連白澈也死了……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懷中抱著白澈冰涼的屍體，艾琳恨得想要殺人，她的淚瘋狂地流，彷彿沒有盡頭。

如果自己能夠快點查處始作俑者就好了，不然就沒有那麼多人會犧牲了……

艾琳顫抖的抱緊自己的身體，縮在了角落裡，不停的發抖，陰間的風夾帶著血腥，讓艾琳毛皮悚然，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如此孤單過，艾琳縮在白澈的身邊，捲成一團，猶如無助的嬰兒。

曾經有人說過，一個人在最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