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擁有九年義務教育制度的國家,任何人都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這麼一個定理。
類比在賽車比賽當中也是一樣。
賽車比賽當中只有在直線的賽道中才會始終保持最快的速度。
任何一個漂移操作能做到的只是儘量減少速度的損失。
但是隻要踩上了剎車,那麼自然就會損失速度。
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任瑩瑩給出路線的宗旨只有一個,不踩剎車!
最恐怖的是,賽段已經跑了大半。
江天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踩過哪怕一腳的剎車。
而不踩剎車的代價是賽道路線的複雜程度。
這是江天開過最複雜的路線,沒有之一。
在直線的賽道上江天就沒有一次是直接過去的。
而是不停地變換角度。
一開始的時候江天還能理解任瑩瑩不斷修正角度是為了前面那個彎道。
但是到了後面,就連江天也無法得知為什麼明明前面那個彎可以直接過去,卻依然的要不停的變換角度。
哪怕是過彎的時候明明可以在賽道的中間透過。
卻偏偏要沿著賽道邊緣切過去。
到了最後,江天終於放棄了去探究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反正每次過彎任瑩瑩總是能讓賽車過去,而不用漂移。
不過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將江天的駕駛路線模擬出來的話,就會發現。
這裡面蘊含了不知道多少數學知識。
很可能幾分鐘前的一次角度轉向影響的是他幾分鐘後的某一個彎道。
而這種龐大的計算量現在任瑩瑩完全在用自己的腦子來計算。
任瑩瑩的腦海中那條綠線依然穩定的在模擬。
可是如果江天這個時候能去摸一下任瑩瑩的額頭。
一定就會發現她此時的體溫已經在升高。
如果把這條路線比作一道計算題的話。
那越往後面,解題的難度就越發的高。
而任瑩瑩所需要投入的精力就越大。
直至賽段已經進入了後半段。
任瑩瑩整個人都在不停地出汗。
而且讀路線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江天終於發現了任瑩瑩的不對勁之處。
“任瑩瑩!任瑩瑩!你怎麼了?”
江天聽著耳朵裡面的聲音越發的小。
慌忙的轉頭看了一眼。
發現任瑩瑩此時整個人又癱軟在座椅上。
就如同環塔那次一樣。
他記得環塔的時候任瑩瑩也是閉著眼睛帶著他拿到了冠軍。
那個時候她也是癱軟在椅子上,最後昏了過去。
說明任瑩瑩在使用這種超乎尋常的方法時耗費是極其大的。
然而任瑩瑩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一樣,繼續自顧自的將一條條路線資訊說給江天聽。
江天此時終於著急了起來。
他是對這場比賽有些沮喪,但是他也不需要任瑩瑩這種犧牲來幫助自己。
生活總是要大於比賽的。
他用手不斷地推著任瑩瑩。
一邊看著前方的道路,一邊想要叫醒她。
“別說了!我不需要了!可以了!別再繼續了,我們會贏的!快點醒過來!”
可是不管江天怎麼搖晃她。
任瑩瑩依然處於自己的世界中。
就好像是高僧入定一般,任誰也叫不醒她。
只能她自行從入定中醒來。
此時此刻的任瑩瑩的腦海中只有那條通往終點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