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燈火倏滅,房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歪風呼嘯,陰氣流動。
王大牛一怔,閃在一旁,不敢貿然衝入。
鄰房同時傳出隆然大震,房動瓦搖。接著砰然震響,房門崩坍,兩個人影踉蹌跌出,白霧外湧。
兩個人是周師爺和鄭五,跌滾出小院子。
“天殺的混帳!是石灰!”周師爺躍起怒叫:“下三濫的潑皮手段,還真惡毒。”
王大牛也退至院子,鼻中仍嗅入一些石灰味,不由咳了兩聲。
“石灰真比迷香毒霧可怕,這玩意是沒有解藥的。”王大牛搖頭苦笑:“我想,你們把這兩個女的丟掉了。”
“誰說不是?”周師爺頓腳叫:“人放在屋內,天殺的下三濫推倒鄰房的牆壁,把石灰包拼命往裡灑,驟不及防不得不退出來,兩個女的一定被帶走了。”
“即使不帶走,也會被弄死滅口。”鄭五不住搖頭:“不信的話等石灰散了進去看,保證錯不了。咱們栽了,該帶到別處問口供的。”
“有沒有口供已不重要,我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了。”主大牛大聲說,有意說給潛伏在遠處的人聽。
“是些什麼人?”周師爺問。
“老相好,咱們中了大獎。先換房間睡一覺。明天將有一場雖非絕後,亦將是空前的兇險惡鬥。”
日出東山,朝霞將近。
周師爺三個人,站在白馬觀西面兩裡外的土坡上。半里外,官兵佈下了警戒網。白馬觀東南角,濃煙仍然洶湧上升,一看便知曾經有兩座建築起火,目下火勢已控制住了,也可能沒有什麼好燃燒了。
坡下不遠處,一隊官兵隨在張定遠身後,正向他們大踏步走來。
“天殺的!我怎麼這樣倒黴?盡接些貼老本的買賣。”王大牛自怨自艾:“白馬觀中妖道們搜刮來的財物,白白被官府抄走了。該死!”
張定遠到了,命二十名兵勇在坡下等候,獨自往坡上走。
“已經沒有諸位的事了。”張定遠板起臉打官腔:“要不是念在諸位行俠份上,在下必定向知州大人建議,定你們以武犯禁的罪。哼!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境?”
“該走時咱們會走。”王大牛氣沖沖地說:“玉清觀主呢?”
“玉清、玉虛、玉靜三妖道皆已落網,已從陸路押往州城,目下恐怕已經打入死囚牢了。”
“哼!你們能抗得住他?你知道他是什麼人?”
“白蓮會的副會主,在烏雞狗血噴灑,強矢如雨之下,他的妖術無用武之地,受傷就擒。”
“白蓮會?”王大牛眉心緊鎖。
“清虛教只是他們的化名,其實是白蓮會的妖孽,早在半年前,我們已得到訊息。”
王大中注視對方片刻,眼中神光四射。
“我們走!”王大牛向兩位同伴說:“真是見了鬼了,昨晚咱們就該前來的,倒黴。”
三人一走,張定遠盯著他們的背影不住冷笑。
州南道源橋南岸的一家農舍中,周師爺三人在堂屋裡品茗。這裡,是他們報應神預定聚會的地方,主人是江姑娘的一門遠表親,與死去的商家小有往來。
“咱們是白來了。”周師爺沮喪地說:“咱們賠了老本卻肥了張定還與知州那些人。”
“呵呵!咱們本來就經常作賠本買賣,再賠一次並無多大的損失。”鄭五倒是想得開:“至少,已經替死去的商家一門老小,與及江姑娘的老爹江庭舉報了仇。大哥,你不否認妖道們進了死囚牢,是我們所促成的吧?”
“話是不錯,問題是妖道們的死刑判定,還早呢,這期間的變化,誰知道呢?”周師爺苦笑,轉向在堂屋裡往來踱步的王大牛問:“小弟,你怎麼啦?”
“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