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陽氣盛,吊死鬼啦,大頭鬼啦,就不敢抬惹大人。”方怡從衣襟底下伸手過去,握住了韋小寶左手,說道:“人怕鬼,鬼更怕人呢。一有火光,鬼就逃走了。”只聽腳步聲響,先到後面察看的六名漢子回到廳上,臉上神氣透著十分古怪,七嘴八舌的說道:“一個人也沒有,可是到處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床上□著被褥,床底下有鞋子,都是娘兒們的。”“衣櫃裡放的都是女人衣衫,男人衣服卻一件也沒有!”劉一舟大聲叫道:“女鬼!一屋子都是女鬼!”眾人一齊轉頭瞧著他,一時之間,誰都沒用聲。突然聽得後面四人怪聲大叫,那老者一躍而起,正要搶到後面去接應,那四人已奔入廳,手中火把都熄滅,叫道:“死人,死人真多!”臉上盡是驚惶之色。那老者沉著臉道:“大驚小怪,我還道是遇上了敵人呢。死人有什麼可怕?”一名漢子道:“不是可怕,是……是希奇古怪。”那老者道:“什麼希奇古怪?”另一名漢子道:“東邊的一間屋子裡都……都是死人靈堂,也不知共有多少。”那老者沉吟道:“有沒有死人和棺材?”兩名漢子對望了一眼,齊道:“沒……沒瞧清楚,好像沒有。”那老者道:“多點幾根火把,大夥兒瞧瞧去。說不定是座祠堂,那孔平常得很。”他雖說得輕描淡寫,但語氣中也顯得大為猶豫,似乎明知祠堂並非如此。他手下眾漢子便在大廳拆桌拆椅,點成火把,向後院湧去。徐天川道:“我去瞧瞧,各位在這裡待著。”跟著眾人之後走了進去。敖彪問道:“師父,這些人是什麼路道?”吳立身搖頭道:“瞧不出,聽口音似乎是魯東,關東一帶的人,不像是六扇門的鷹爪。莫非是私梟?可又沒見帶貨。”劉一舟道:“那一夥人也沒什麼大不了,倒是這屋中的大批女鬼,可厲害著呢!”說道向韋小寶伸了伸舌頭。韋小寶打了個寒噤,緊緊握住了方怡的手,自己掌心中盡是冷汗。沐劍屏顫聲道:“劉……劉師哥,你別老是嚇人,好不好?”劉一舟道:“小郡主,你不用擔心,你是金枝玉葉,什麼惡鬼見了你都遠遠避開,不敢侵犯。惡鬼最憎的就是不男不女的太監。”方怡柳眉一軒,臉有怒色,待要說話,卻又忍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聽得腳步聲響,眾人回到大廳。韋小寶吁了口長氣,心下略寬。徐天川低聲道:“七八間屋裡,共有三十來座靈堂,每座靈堂都供了五六個.七八個牌位,看來每一座靈堂上供的是一家死人。”劉一舟道:“嘿嘿,這屋子裡豈不是有幾百個惡鬼?”徐天川搖了搖頭,他見多識廣,可從未聽見過這等怪事,過了一會,緩緩的道:“最奇怪的是,靈堂前都點了蠟燭。”韋小寶,方怡,沐劍屏三人同時驚叫出來。一名漢子道:“我們先前進去時,蠟燭明明沒點著。”那老者道:“你們沒記錯?”四名漢子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搖了搖頭。那老者道:“不是有鬼,咱們遇上了高人。頃刻之間,將三十幾座靈堂中的蠟燭都點燃了,這身手可也真敏捷得很。許老爺子你說是不是呢?”最後這句話是向著徐天川而說。徐天川假作痴呆,說道:“咱們恐怕衝撞了屋主,不……不妨到靈堂前磕……磕幾個頭。”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