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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紅,也不善炊事,初醒時什麼也不會,迷糊得很。胖嬸也說瞧她的手便不是做活的,又生的白淨。聽的她只是抿嘴,滿眼的笑意,並不辯駁。

但在董韶華眼裡,他的娘子,較之他人,卻是最好的。成親後,日子還並不算好過,方巧巧自告奮勇去擺攤賣畫補貼家用,每次有人以畫的不好為由將價格一壓到底傷了自尊,她便沒了好氣:“我夫君畫的如何不好?這鳳凰是鳳凰,喜鵲是喜鵲,沒缺胳膊沒少腿,栩栩如生能跳出來地上轉圈兒,它怎的就不好?啊?它怎的就不好?”

無論如何,妻子在外面,總是護著他,堅定站在他這邊。

兩個兒子中,長子長青性格溫和,次子長善性格豪氣。阿月像足了方巧巧,方巧巧最疼的也是這女兒。

鄰人瞧見,便半勸半笑:“姑娘家的,這麼疼做啥子,日後也是別人家的。”

方巧巧說道:“就是養了十幾年後要嫁作他人婦,因此才要趁早多疼疼。兒子嘛,日後還可疼個五六十年。”

聽的眾人無從辯駁,卻又不能認同,唯有苦笑。

三歲的阿月圓乎乎的,一雙眼眸靈氣滿滿。抱著碗坐在自家門口,碗裡面盛著母親摘來的桑葚,黑紅黑紅的,十分甘甜。過了一會,胖嬸吃飽飯出來找人嘮嗑,見了她,打趣道:“吃的滿嘴髒,跟我家花貓一樣。”

阿月撅嘴:“我才不是那隻整日跑到灶臺去玩的貓,髒死了。”

遠遠瞧見董韶華回來,阿月歡喜起身,將碗全給了胖嬸:“嬸嬸做花貓第二吧。”

董韶華見女兒顛著步子往自己跑來,兩條辮子也跟著晃動,面龐白淨俏皮,伸手將她抱住:“跑這麼急別摔著了。”語氣裡滿是疼愛。

手勢提高,就將她掛在脖子上。阿月輕捏著爹爹的耳朵,高興不已:“騎馬咯。”

方巧巧還在廚房就聽見父女倆的嬉鬧聲,探頭看去,笑了笑:“快去洗手,吃飯了。”

長青今年七歲,長善五歲,多少會幫些忙了。孃親一聲令下,已經過來將碗筷搬到外頭棚架下的木桌上。見阿月還在玩鬧,忍不住笑話她:“妹妹越來越偷著懶了。”

董韶華笑道:“阿月還小,為人兄長,應當多顧著,疼著些。”

兩子乖巧點頭,哪裡會不疼這唯一的妹妹,就是有時調皮得很,瞧著好玩的便拿去玩樂,書都被撕壞了好幾本,哭起來嗓門還特別大,日後不知會不會好些,想到她抓周時一眼看中了兵書,兩人皆是略帶憂愁。

阿月可對兵法沒興趣,只是那日在它旁邊的是一塊糕點,奮力爬去,誰想身體一個歪斜,手上胡亂抓去,就抓到了書。

方巧巧見夫君又見消瘦,沒有在孩子面前問他什麼可有煩心事。等哄他們午睡去,回了房裡,才說道:“大郎,你若再瘦下去,抱人都咯吱的疼了。”

董韶華笑笑,妻子素來言行大膽,當初總是趴在相鄰的牆垣上跟自己說話就知曉了:“臨州知縣今日遣人來,請我過去做幕僚。只是那鄭大人名聲欠佳,若是過去,頗有助紂為虐的意味。”

方巧巧問道:“不去的話,他能奈你如何?”來這久了,又嫁了個書生相公,說話都帶了一股子古味,繞不回去了。

那鄭大人是有名的睚眥必報之人,董韶華也拿捏不準,又不願妻子擔心,笑道:“別州知縣,不去總不能過來捉人,都是讀書人,‘君子交絕,不出惡聲’,總不會不知。”

方巧巧倒想說君子還分偽君子呢,果真是電視裡的各種鬥看多了,心思也多些:“大郎努力考取功名吧。”在這古代,經商不易,唯有如此了。

接連兩個月都沒動靜,董韶華也將這事淡忘了。一家五口日子平淡安寧,無風無浪。

過完年,科舉將至。普天學子迎來了從寒窗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