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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真是染的地上如飛絮,又似潑灑白鹽。雖冷,心裡卻暖洋洋的,幾日的悶慌已被這雪景融化。

慕宣見她如此喜歡,以為外頭下了大雪,也看了一眼,不過是點點寸白罷了。那小臉凍的有些紫紅,還看的津津有味:“你喜歡雪?”

阿月聽見問話,終於依依不捨的回頭:“是呀,可美了。”

長青已經坐好,見妹妹這麼說,笑道:“阿月可是個雪痴,只要瞧見了什麼有關雪的句子,都會將書藏的好好的。別家姑娘愛藏花藏吃的,她倒好,專門搶書藏。”

長善也來湊了熱鬧:“我還記得有一回,給她杜撰一首雪景歪詩,不告訴她出處,她就將爹爹的書全翻了,還是找不到,坐在門檻裡哭成淚人。”

阿月哼聲:“我記得,當時二哥還被爹爹追打了好久,讓你騙人。”

長善朗聲笑道:“爹爹才捨不得打我。”

見三個孫兒說的有趣,慕宣問道:“阿月認得很多字?”

阿月驀地想到孃親說的要低調,要謙虛,努力搖頭,攤了手認真道:“不多,只有一個巴掌那麼多。”

長青和長善登時笑出聲。

慕宣淡笑:“京城漫天飛雪,阿月定會喜歡的。”

話落,長善就笑道:“阿月的眼都亮了。”

阿月努嘴:“才沒有。”末了坐好了,也沒挪回董韶華身邊,偏頭問道,“爺爺,要多久才到京城?”剛才上來他託了自己一把,又給她換了新暖爐,這個爺爺似乎也不可怕。

慕宣見她親近自己,聲音也跟著輕了:“年前便能回到家了。”

家字一出,董韶華和方巧巧相視一眼,到如今他們還沒問,慕家到底是個什麼家族。從慕宣的言談舉止,鄭大人的恭敬,還有他所帶的隨從來看,非富即貴。

臘月二十七,足足行了半月,才到京城。

因已快過年,家家戶戶收拾齊整,街道兩旁掛滿各種紅色,與白色飄雪相呼應,帶給阿月視線上的色彩交錯衝擊更大,幾乎挪不開眼。方巧巧輕聲:“不可對著雪太久,否則要得雪盲症的。”

阿月問道:“什麼叫雪盲症?”

方巧巧眨眼,一個順嘴就說漏了,這古代哪裡有這個詞呀。見一車人投以求解目光,訕笑道:“看雪如同直視太陽,光源太亮,瞧的久了,眼睛會受損。”

慕宣說道:“老夫從未在書上見過。”

方巧巧只好搬出個虛構人,鎮定道:“是個老樵夫告訴我的。”

董韶華已經習慣了老樵夫老秀才的存在,並不多問。慕宣滿目疑惑,阿月只覺孃親真是神人,天下就沒有母親不知道的事兒。

慕老太太收到信後,就先去祭拜了祖宗。讓人收拾出個別院,連每月用度都讓秦嬤嬤勻好。告知族人此事,看能否趕在年前就將認祖歸宗的儀式辦了。

慕家世代都是武將,尤其是慕宣更是戰功顯赫,旁支頗多得益。慕正林意外過世,勢力如同折翼,如今聽聞多年前有一子流落他鄉,尋回繼承本家正統,自然欣喜,族中長輩無一人有異議,著手操辦。

這整個慕家,唯一聽見這訊息不高興的,便是慕宣庶子慕立成的妻子孔氏。

慕立成乃是當年慕宣醉酒夜宿丫鬟所生,雖然母親抬了妾,但多年來也不得寵,只得他一個庶出,連個妹妹也沒。母親過世後,丁氏待他不親近也不疏遠,但家中男丁少,哪怕是庶出也沒薄待過。為他求娶了翰林之女孔氏,後生得一子慕平,一女慕玉瑩。

慕正林墮馬後,孔氏便想,慕家這代嫡傳算是完了,只剩夫君一人,該更得倚重。夜裡暗喜著與慕立成說了,誰想被他喝斥生了狗膽,幾日不理會她。孔氏冷笑,這關乎前程利益的事,哪能不喜。

可沒想到美夢沒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