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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到房中看了半本書,歇涼快了;去洗個身;已差不多辰時。到了前堂,便是用早膳時。每日如此;掐的正好。

用過早飯,就得去學堂。這是陸澤最不願做的事,陸家完全有能力自己辦私塾;叔伯授課也勝過先生;卻偏是每個陸家孩子都得去學堂,聽那些早就耳熟能詳的課業。

陸家的家規並不算嚴厲;過於禁錮子女,反而無所為。

如今陸常安當家,妻子程氏,共育三子二女。妾三人,子女共九人。陸澤在這十四人中,排行第七。即便算嫡出也不過是第三子,本算不上什麼,但因天資聰穎,深得族人眾望,陸常安於他也自然多幾分心思。

食已過半,陸常安問道:“昨日在寧家可有誰去了?”

不問他玩的可好,而是問見過誰,待會又會問與誰說了話,這便是父親的模式。陸澤早已習以為常,一一答了。

母親程氏拿了淨筷夾了片燒豆腐給他,淡笑:“玩的可高興?”

陸澤微點了頭:“高興。”

陸常安問道:“哪裡高興?”

“尋寶遊戲不錯。”

陸澤將遊戲大概說了,陸常安皺眉:“你竟也費了那麼長時辰?是何人出的題?”

陸澤默了默:“題不難,要尋不過半盞茶功夫。”

“那為何找了這麼久?”陸常安看他,“你故意退讓的?”

陸澤隱約不願和他繼續說,可不說,最後還是要說:“是。但不是退讓,是謙讓。”

陸常安頗為意外,兒子一直恃才傲物,這回竟安分了?實在叫他奇怪,尋機說道:“如此甚好。上回你擅自參加會試便是犯了大忌。陸家為何能安然至今,不過是因為功高不蓋主,氣焰不壓人。大隱隱於市,我們陸家便是如此。隱者是絕不會拋頭露面招搖自己所有的學識,那些不過是無法出頭,不被人賞識的隱士所為。我們陸家,絕不需要,世人自會知曉。如今你終於明白這個道理。”

陸澤默然片刻,還是點了頭。他一直想不通為何要將學識隱藏起來,那樣不會顯得自己太懦弱太無能?可昨日遊戲,見眾人玩的歡喜,真如阿月所說,他慢一些,不那樣輕易解決,大家都會高興。結果竟顯得不太重要,這過程卻教人回味知足。

待他出門,陸常安仍覺奇怪。程氏站在一旁,淡笑:“我兒竟開竅了,一根筋的脾氣像足了老爺,卻不知為何突然變了性子。”

陸常安忍不住說道:“往事何須再提。”

程氏笑笑,瞧見立在後頭的三個妾侍,面色微斂。她丈夫什麼都好,當初也是兩情相悅才成了親。可誰想他是個風流人,陸續領了三個女人回家。單是這一點,她對這男人就有芥蒂。哪怕他常宿枕邊,也不能讓她釋懷。可又能怎樣,她總不能趕她們滾。

陸常安見她神情又復清冷,知她在想什麼,便當做什麼都不知。只不過兒子轉變不可能無緣無故,需仔細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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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夏荷初生,等到盛夏,便是滿池荷花。

孔氏最喜歡的便是慕家大宅的大小荷塘,尤其是那白蓮,從泥潭子出來竟白淨如初,瞧著就喜歡。見女兒從廊道穿過,擺手喚她過來,順順她衣裳那細微褶子,訓斥在一旁的嬤嬤:“說了幾回,讓你盯著姑娘儀容,再如此,我便去老太太那告你一狀,賣給跛腳麻子。”

嬤嬤苦不堪言,腹誹就算是公主,也不會如此講究,不過是個庶出家的姑娘,還這樣挑三揀四。

孔氏瞧著女兒的眉眼,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笑道:“玉瑩最近可乖巧了許多,懂得跟阿月玩了。”

慕玉瑩笑笑:“阿月可是我的堂妹,自然要疼的。”

孔氏略覺奇怪,女兒怎麼就對阿月上心了,轉念想想,總比橫眉冷對的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