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熙知道了。”
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陳若熙垂著腦袋,一一應下,十分的乖巧。
“熙兒,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鳳弦月絕對不是那種人。”
白鰲定定的看著陳若熙:“無論是胸襟氣度,還是行事作風,她絲毫不會輸給男子,我為官四十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子,實在少見,她是蘭國的王后,天下的表率,她比誰都明白自己肩上的責任和重擔,不可能會做出任何不符身份的事情來。”
對於這一點,白鰲比誰都肯定,所以在責怪白戰楓的時候又會覺得心疼,天底下那麼多的女子,為什麼他偏偏要喜歡上一個永遠都不可能屬於自己的?可越是接觸,他就越是諒解,這樣的女子,有哪個男人能夠抗拒的了呢?他明白這個道理,可若熙卻不懂,她對楓兒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裡,白鰲在心底嘆了口氣,有些擔心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若熙沒說什麼,心裡卻覺得不服,從小到大,她還從沒見過老爺子對誰這般讚賞,不要說是女子,就是男子也未曾有過,她覺得擔心,擔心的同時又覺得憤怒,她搞不懂,直到現在還是不清楚,那個鳳弦月到底有什麼好的?為什麼全天下的好事全部都落在她頭上,蘭王為她甘願一同赴死,軒轅世子對她讚賞有加,鳳國的王子對她寵愛有加,這些難道還不夠嗎?為什麼她的公子直到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的?明明知道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卻還是甘願折磨自己,遲遲不肯接受她,她陳若熙,陳家首輔的女兒,她到底是哪一點不好了?
陳若熙不明白,感情的事情,從來不是誰好睡不好的問題,感覺對了,就算是一無是處的人,她身上的毛病也都可以變成優點,但如果不喜歡的話,就算是滿身的優點,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入眼。
她覺得不服氣,她嫁進白家已經半年多了,事事小心謹慎,不敢有一絲懈怠,可至今,老爺子對自己卻一句讚賞的話都沒有,而她呢?她聽說過她的那些事蹟,可這段時日的所見所聞,她卻覺得江湖中人因為她的身份誇大了事實,每每日睡到日曬三幹才起,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東西吃,吃飽了就睡,她念念不忘的從來都是老爺子的那些美酒,每每還會喝醉,簡直和市井的那些粗俗鄙陋的賤民沒什麼兩樣,可就是這樣一個人,霸佔著她丈夫的心,無論她怎麼努力,得到的只有冷漠相對,而現在,白老爺子也因為她的事情訓誡自己,她看的出來,他的欣賞,不單單是因為她是顯赫的身份,他對她的讚賞,她怎麼都無法服氣。
想到弦月初來白府的那一日,陳若熙只覺得心裡莫名的發酸,這麼冷的天,她一大清早的就去軍營給他送自己親手縫製的衣裳,可他不聲不響的帶另外一個女人回家,吃飯喝酒,成婚這麼久,她還從來沒見他那麼開心過,就那樣扶著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她可是他的妻子。
這麼久下來,她不去見她,是因為她不想對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女人卑躬屈膝的,她心裡不服氣,可現在,她卻很想要去,很想去看看那個被大家喜歡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樣的獨特魅力。
“等會回去,我就帶春桃去薔薇院向她道歉。”
說道薔薇院,陳若熙又覺得不甘,那個園子,雖然和別的院子沒什麼兩樣,但就是那薔薇二字,便有不凡的意義,她想住進去,一直想住進去,可他卻一直不允許,可她剛來,他就讓人把院子收拾好,讓她住了進去。
白鰲讚許的點了點頭:“若熙,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委屈,是我和楓兒對不住你,但既然你成了我們白家的媳婦,就要顧全大局,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你心裡要想清楚。”
白鰲站了起來,嚴峻的口吻含著警告,若熙是個好孩子,但是她有些時候太喜歡鑽牛角尖。
“若熙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