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樣想著,蘭裔軒從懷中取出巾帕,將食指的水跡擦乾:“雷雲,茶水涼了,換一杯。”
白戰楓在心底哦了一聲,彷彿這樣的蘭裔軒才是正常的。
雷雲躬身,恭敬道了聲是,端走蘭裔軒跟前的茶水,轉身為蘭裔軒沏茶去了。
“雪蟾蜍,她勢在必得。”
她捨得用命去拼的東西,怎麼會放手呢?
兄妹情深,若是有一天,有人想要傷害她的哥哥,無論那個人是誰,她都會站在那個她哥哥一邊的吧。
他笑了笑,看向那烏壓壓正爭的你死我活的人群,這個時候,即便來了,也不過是湊熱鬧而已。
白戰楓聽蘭裔軒這樣說,一顆提在半空的心頓時放了下來,那晚,她跟著銀髮女子,莫名其妙的離開,沒見她安好站在自己跟前,他著實不放心。
那白衣女子內力深厚,身手在他之上,若是要對弦月動手,她應該招架不住。
“你怎麼知道?”他說弦月會來磐城,她真的來了,而他也相信,她說他會來參加武林大會,他也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你。
白戰楓十分厭惡蘭裔軒這模樣,有關弦月的事情,他的口吻總是那樣篤定,讓他的心裡十分不舒服。
弦月是他的女人。
“她最最在意的那個人需要雪蟾蜍。”
蘭裔軒轉過身,向後對著鳳久瀾微微一笑,嘴角微揚,彬彬有禮。
一旁的君品玉看向蘭裔軒,眼底帶著震驚,這個人,就沒有什麼事能夠瞞得過他了嗎?
擂臺下,那些原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人,看著擂臺上一片的熱火朝天,而竹臺上,當先的幾個人距離那彩盒,只有咫尺之遙,有些已經按耐不住,衝身上前。
與衝在最當頭的一批人不同,他們的身形十分的靈活,高大的身形,雖不能與嬌小的輕燕相比,不過卻是相當靈活的,足尖點地,恍若點水蜻蜓,途中幾乎沒有遇到太多的阻礙,輕鬆的到了擂臺之上。
他們的動作談不上迅猛如閃電,卻極其的富有技巧,也是極其的不人道的,不過這個時候,只有成王敗寇,別人記住的只會是你是第一,而不會在意你用了什麼手段。
只要能奪魁,那些人簇擁在你身邊的人,只會是滿臉諂笑,對你的絕世神功逢迎拍馬。
憑藉姣好靈活的身手,他們將竹臺上的那些人當成了墊腳石,踩在他們的肩膀上,不停的向上攀巖,後來居上,搶在了前頭。
雷雲端著剛換好的茶,恭敬的放到蘭裔軒跟前,卻在半路被白戰楓攔截,白戰楓單手搶過雷雲手中的茶,還沒入口,很快吐了出來,皺著眉頭,一臉不贊同的看著蘭裔軒:“這是什麼茶,怎麼這麼苦?”
他擦了擦嘴邊的水漬,念小魚很快便殷勤的給他端來了漱口的茶水。
白戰楓端過,喝了好幾口,吐出來,成功的看到蘭裔軒的眉頭越來越緊,心裡平衡了不少。
這蘭裔軒怎麼知道他怕苦。
“良藥苦口,茶也是一樣,這苦茶下肚,定能替白兄解了心理的焦躁。”
蘭裔軒不以為然,轉過身,雷雲馬上遞了另一杯茶水給他。
“白兄若是能得魁,將雪蟾蜍親自送給弦月,她定會十分歡喜。”
這次的武林盛會,那些威震江湖的武林前輩並沒有湊這份熱鬧。
江湖後輩,雖是人才濟濟,江湖上,主要以他和白戰楓二人,無人可以超越,軒轅昊的身手,也不在他們之下。
“那你怎麼不去?”
多次在蘭裔軒的手下吃虧,白戰楓倒是多張了個心眼,知道先問清楚。
“我在燕京答應了她,絕不與她搶。”
蘭裔軒一臉正色,十足的君子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