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在人前“葉老二葉二娃”地喊。“據說河床隊第一次參加正式比賽時就是因為白色運動服和對方一模一樣,有人就拿紅油漆在衣服上斜拉一條線,結果那身隊服他們一直穿到現在。”他高興得滿臉放光,搓著手說道,“要不老葉你也算是咱們‘七色草’的人,就作領隊兼主教練。”
潘老闆卻提出一個問題。“正規的比賽可是要打上下半場的,九十分鐘咱們這些啤酒桶熬得下來嗎?”
劉源指著歐陽東幾個年輕人,“這個不算什麼,他們才是主力,前鋒中場後衛都有。有他們六七個人跑動接應,別的人就沒那麼累,我估計堅持九十分鐘沒問題。你當那些野雞隊都和職業隊一樣好體力麼?他們和咱們還不是一樣,踢球就是個樂子罷了。”
接下來的三個星期裡“七色草”隊打了六場比賽,四勝一平一負,以第二組第一名身份昂首踏進決賽。這次賽事的贊助商金色集團真正是財大氣粗,這樣的業餘聯賽居然也有獎金,六場球結束三千塊錢就交到領隊葉強的手裡,其名曰“補助”。
盛夏的夕陽斜射著大地。
雖然山腳下有點小風,但是人只要一活動,還是禁不住地汗水淋漓。
“注意節省體力,和乙級隊打的這些比賽不是我們的目標。”金色山莊標準的足球場地邊,葉強叼著一隻煙,最後一次叮囑他那些正在做熱身活動的球員。“打贏他們的可能性小得幾乎可以忽略,所以我們放棄這些比賽。我們的目標是打垮另外兩隻業餘隊——聯大隊和飛機公司隊。不要忘記第一名的獎金是第三名的四倍。”
因為三場比賽是同時開始,所以場地邊的觀眾寥寥無幾,但是“七色草”球隊裡大部分年齡明顯偏大的球員還是被人善意地鬨笑,尤其是他們的對手九園隊那些看上去就很職業的球員,他們幾乎沒怎麼活動,只是看著劉源、汪青海等人指指點點。
“別管他們。”葉強拍著巴掌以喚起眾人的注意力,大聲說道:“注意防守,注意防守!一定要爭取少失球!”他把歐陽東和三個年青人叫到一邊,“給你們幾個說點事。”
每個場地邊都有擺著幾根條椅,九園的主教練就一直樂呵呵地坐在場邊。這是一個清瘦的中年人,有些謝頂的頭髮梳得一絲不亂,眼睛不大但很有神,薄薄的嘴唇邊有兩道深深的笑紋。他穿著一件淺藍的短袖T恤,胸前的口袋裡還掛著一副墨鏡,手總是習慣性地在筆挺的褲子上輕輕彈著那看不見的灰塵。
“‘陶然’的那個前鋒叫什麼?”他對自己隊的比賽絲毫都不關心,打這樣的平均年齡超過三十的業餘隊,他賽前連準備會都沒有開。“打業餘隊,隨便你們怎麼踢,注意保持體力,千萬不要受傷!”,這是他前幾天反覆強調的事情。
“誰?”助理扭頭順著主教練的手指方向望去。“你是問那個高中鋒?譚秋明,以前是山東隊的,這兩年狀態下得快,又加上年紀大了,所以就跑來乙級掙錢了。”他比才從比利時回國的主教練更熟悉情況,掰著手指頭挨個介紹莆陽陶然隊的隊員。按賽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