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倒也能拿五六百塊的退休金,不過退役運動員三次被推薦工作後不去,也得自謀生路。現在公交公司也幾乎都是承包制,象我這樣一個殘廢,誰還願意養著?”看倆人都怔怔地不說話,他倒先笑了,“下崗也沒那麼嚴重。”他摸出兜裡的煙,點了一支,這是他新近染上的毛病,陪幾個俱樂部頭頭腦腦的吃吃喝喝,少不了菸酒茶伺候,自然也就有了那麼點癮。“幫你們幾個人的事情辦妥帖,我也掙了十好幾萬。明年春節一過,我現在住的老街道就要拆遷重建了,那一片的老街坊都要搬去一個新建小區,我就準備在那一帶買個鋪面做點小本生意,能供女兒讀完高中就夠了。能不能考上大學,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要真有讀大學那一天,我供養不起,少不得教她來找你們這兩個叔叔照應。”
歐陽東和向冉一齊笑起來,連聲應承,向冉說:“不找我們,她還找誰去?”歐陽東只是笑,也不說話。
第七章 路(一)
傍晚,淅淅瀝瀝的冬雨中,劉嵐打著一把精美的小傘,在街道上慢慢踱步。這雨從週四她還在省城時就悠悠然忽緊忽慢地飄著,直到她今天中午回到莆陽,細細的雨絲還是那樣,被陣陣寒風捲夾著在大地上肆虐。她的心情也和這風雨一樣,忽而開心忽而寂寥,有許多話她都想告訴心中的他,可想說的話是如此多,事情又是如此紛繁複雜,她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說出來後,他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心情。
她和歐陽東約好見面的酒吧就在那棟高高矗立的商場背後,離這個街口不到五十米,可劉嵐卻在馬路這邊駐留了好一會兒。從電視臺到這裡的一路上,她都在心裡反覆草擬著腹稿,這可比她採訪前的準備工作難得多。從她身邊走過的男人女人不時回頭看她兩眼,這樣一個漂亮的女孩站在這裡,又是一臉的彷徨和遲疑,到底是為了什麼?
歐陽東早就到了,自從劉嵐去省城參加那個什麼“七省市電視主持人大賽”,他們已經有好幾天沒見面,下午劉嵐回到莆陽給他打電話時,他高興得什麼似的。“比賽的結果怎麼樣?是第一名吧?”歐陽東興奮地問道,其實劉嵐是第一還是第幾他都不在乎,只要能聽見她的聲音就好。“什麼第一啊,是第五名,丟臉死了,”劉嵐在電話那頭似嗔似怪地輕輕說了一句,歐陽東就咧著嘴呵呵地笑,“第五名也好啊,那麼多人參加,……可惜電視臺沒轉播,要不我就能在電視裡看見你了。”歐陽東惋惜地嘖嘖嘆息。
“晚上你有空麼?”隔了好一會兒,劉嵐才在電話裡這樣輕輕地問道,她知道歐陽東他們已經放假,不過他說回桐縣也沒什麼事,不如趁這機會在基地的健身房裡好生練練力量,他那瘦削的身板在比賽中對抗時總有點吃虧。歐陽東笑道,“當然有時間了,要不晚飯我請吧,權當慶賀。我再叫上向冉,你也把你那幾個同事邀約上……”劉嵐打斷他的話,“就我們倆,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有好多話對自己說,劉嵐要告訴自己什麼哩?歐陽東胡亂猜想著,茶几上一壺果茶已經讓他喝下去一半,服務員輕手輕腳地走過來續上水,就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