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比賽。彭山說,想在比賽前和我們這幾個老朋友聚聚聊聊,順便還給你們倆帶了點南寧的土特產。”他目光幽幽地看看歐陽東,又看看向冉,“現在還要給葉老師打電話麼?”
又是一個想聚聚的老朋友。向冉和歐陽東對望一眼,苦笑起來。在這麼個時間,在這麼個地點,彭山嘴裡所說的“聚聚聊聊”,大概不會是聚一聚聊一聊那麼簡單吧。
“要不,我給杜淵海打個電話,今天的聚會就先擱下吧,改天再說。”歐陽東摸出電話,“不然你們兩個不去,我一個人過去也沒什麼意思。我和他都有小半年沒見過面了,這乍一碰面,還真不知道該和他說點什麼。”兩天前和劉嵐的那次邂逅,就是因為沒有共同關心的話題而教兩人一起飽受折磨,這糟糕的回憶歐陽東記憶猶新。
向冉倒沒理會歐陽東,他正在腦海裡反覆思量著甄智晃的話。和彭山吃飯這事牽扯的東西太多太複雜,到底能不能和彭山見面聚聚,他要好生想想。彭山是灕江的隊長級人物,灕江又一直在降級區邊緣徘徊;他向冉和歐陽東都是陶然隊的隊長,陶然現在就是一副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既不可能衝A也不可能降級——這早晚幾個人在省城一起吃頓飯,要是傳出去,萬一下週比賽裡有個閃失,那自己和歐陽東可是再長十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向冉在這邊擰著眉頭想心事,歐陽東已經撥通杜淵海,只用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找個由頭把舌頭都囫圇不過來的杜淵海糊弄過去——那傢伙都快喝得人事不知了。
“東子,彭山這頓飯,咱們去嗎?”向冉到底也沒想出個頭緒,只好把問題交給歐陽東,偏生這種事情歐陽東也最不拿手,他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甄智晃。
“和彭山聚一下我看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種事情甄智晃可是聽得多也見得多了,只是他從來都沒親身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別人再不會和他來會面磋商,他雖然呆過好幾傢俱樂部,也都能混個主力或者主力替補什麼的,可一直都不是在俱樂部裡舉足輕重的人物。“彭山這一趟請客應該有公也有私。他明年就要掛靴退役,眼下正到處尋找明年的飯碗,陶然是國內少有的梯隊健全的俱樂部,未必他就不想來莆陽過過教練的癮,他先和我們幾個見見面說說話也說得過去——誰教你們倆在陶然都是說話響噹噹的角兒哩;還有哩,我想呀,即便他還有別的隱秘話要說,我看灕江也不會就叫他一個人來找咱們仨說事,肯定還有別人去找咱們俱樂部商談。你們可別忘了,咱們的袁指導先前就是灕江俱樂部的人。”
剛剛過了三十歲生日的甄智晃這話說得有條有理,可向冉和歐陽東細細一琢磨,這話說了也等於沒說,只是話裡話外的意思表示他不在意和彭山見見面吃頓飯,可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還是要歐陽東和向冉倆人自己拿主意。
“那,咱們就在這裡等彭山?”向冉猶豫著說道,眼睛望著不遠處機場賓館那明晃晃的大字招牌,又扭頭看看燈火通明的候機大樓。
甄智晃點點頭,“他說今天晚上就到,誰知道是幾時哩,要不咱們先去賓館寫兩個房間睡一會兒?反正他來了會給咱們打電話。”說著就看歐陽東。
“我隨便的,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歐陽東拎起隨手撂在地上的旅行包,無所謂地說道。
週三,陶然隊上午的訓練一結束,俱樂部就向外界宣佈,二十三號歐陽東在訓練中不小心扭傷腳踝,根據隊醫的檢查報告,他需要休息一週到十天,這就是說,週六對廣西灕江隊的比賽他是沒有機會參加了。得到這個訊息,灕江隊上下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行,看來這部分工作沒白做。
週六那天,天公更是作美,上午十點過就開始下雨,時松時緊的雨水讓莆陽球迷們都為他們心愛的球隊捏上一把汗,誰都知道,陶然這樣的內地球隊最不習慣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