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伊月知道他看出來了。
索性,兩腿一伸,晃盪了幾下。
“你既然都知道我是裝的,為什麼不拆穿我?”
白洛庭蹲在地上,在行李袋裡給她翻找換洗的衣服。
他笑了一下說:“你是我媳婦兒,我當然向著你,為什麼要拆穿?”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聞言,白洛庭轉過頭看著她,眼中仍是不帶一點質疑。
“做得好,但是下次記得讓對方摔倒。”
“……”
裴伊月嘴角微微一抽。
突然,白洛庭眉心一顫,摸索行李的手倏然抽出。
指尖被劃了一道口子,而冒出的血卻有些烏黑。
他看了一眼袋子裡刮傷他手指的東西。
一個玻璃錐子,頂端的一截是空心的,因為劃傷了他的手,一點點鮮紅順著縫隙蘊紅了尖錐的頂端。
裴伊月眼眸一縮,驀地從床上跳下。
她半跪在白洛庭面前,看了一眼他的手,瞬間,緊凝的神色充滿了陰鬱和危險。
她伸手進行李袋,卻被白洛庭的另一隻手攔住。
“不要動它,有毒。”
裴伊月看出來有毒了,因為他劃傷的那隻手指已經開始犯黑。
她擰著眉,看了白洛庭一眼。
“這東西不是我的。”
她的話是在解釋。
行李是她臨走前收拾的,現在卻出現這樣的東西。
雖然白洛庭不一定會懷疑她,但她還是不想背這個黑鍋。
白洛庭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伸手摸了摸她凝重的臉。
“傻瓜,我當然知道。”
這時候的裴伊月,沒有平時的柔軟與嬌柔,即便白洛庭此刻還是如此的溫柔,她卻仍是沒辦法緩和她周身的戾氣。
她隔著一層衣服拿起玻璃錐子看了一眼。
尖端的空隙中,除了白洛庭的血,還有一絲藍色的液體殘留。
她分辨不出這是什麼,她只知道,這絕對不是好東西。
☆、260 她是驚弓之鳥
拉過白洛庭受傷的手,裴伊月扯下手腕上扎頭髮的皮筋纏在他的手指上,把那些烏黑的血擠出。
她的動作連貫,毫不拖泥帶水,就像是做慣了這樣的事,一點都不驚慌失措。
白洛庭看著她,像是要熟悉這個陌生的她。
皮筋扯掉的那一刻,白洛庭的手一些發麻。
裴伊月右腿倏然立起,單膝跪地的動作有些冷酷。
褲腿一撩,白洛庭有些傻眼。
她的小腿一週,全都是帶著藥劑的針筒。
整齊的一排圍列。
她是什麼時候戴在身上的?
“這是什麼?”
白洛庭忍不住好奇。
裴伊月抽出一支,輕輕彈了彈。
“血清。”
白洛庭一怔,似乎明白了什麼。
上次她被綁走,差一點就回不來,原來那次的事也讓她成了驚弓之鳥,所以處處都防範著。
熟練的手法將針劑從白洛庭的手腕推入。
白洛庭沒有阻止她的動作,只是看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你一直都把這些東西帶在身上嗎?”
裴伊月把空掉的針筒再次塞會小腿的綁帶上。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膽子小。”
膽子小?
白洛庭笑了。
裴伊月褲腿往下一撩,坐在他面前。
“笑什麼?你就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