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彌留之際告訴她讓她在此處稍微等等,他有個舊時好友正好路過,可以把她帶回家。
姜裳哭成淚人兒一樣也沒留住她爹,人說沒就沒了。
錢都拿去找大夫了,錢兜比臉都乾淨,姜裳愁得準備要賣身葬父了,這時爹爹的舊時好友——鄧齊靜大人出現了,幫她把爹爹安葬了,又給她送了丫鬟,把她一起帶上路。
原本走的水路,可是姜裳暈船,才出碼頭就暈得天翻地轉。
鄧大人似乎很趕時間,分了大半下人護送姜裳從陸路走,他繼續走水路。
結果走水路的鄧齊靜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一直沒到,反而是走陸路的姜裳先到了鄧府。
好在護送她上京的下人都是鄧府的,可以直接回鄧府落腳,於是他們就先到了鄧府。
水路的鄧大人晚到了,護送姜裳的下人又都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偏巧鄧大人一直單身,鄧老夫人盼媳心切,陰差陽錯之下就變成了鄧齊靜在地方看中了個村姑要把她送回來準備娶做繼室。
姜裳嘆口氣,歐,這該死的陰差陽錯。
他們到鄧府已經四五天了,鄧齊靜的隊伍怎樣也該回來了吧。
這事她還真不好解釋,她只是個單純無辜的借住小娘子,只能等鄧大人回來,讓他自己去解釋了。
聽王三娘王三叔的意思,這個世叔應該是無性戀,不需要另一半的那種,應該不會坑了她吧。
姜裳足尖輕輕一點,如蝴蝶一樣在夜色下翩飛而落,轉眼就出了鄧府到了街道上。
好久沒夜奔了,腳癢,想跑遠一點看看。
京城地勢複雜,姜裳初來乍到,不應該太囂張,不過她真的很久沒有晚上出來逛逛了,以前在江南時候每個月都至少出來一次的。
她會輕功,也只會輕功,
她家住的那片地方治安不太好,魚龍混雜。尤其是她住那塊,不知道咋回事,經常有黑衣人掉落,小巷裡院子裡房間裡懸樑上,哪哪都有可能出現穿著一身黑的蒙面人,姜裳就撿過好幾個。
半夜醒來脖子上被架著一把刀這種事她都要習慣了,姜裳心裡一直懷疑那附近是不是有個黑衣人復活點。
她的輕功就是其中一個黑衣人為了答謝她的救命之恩教她的。這個黑衣人也是她撿的最早的一個黑衣人。
教了她一個多月,姜裳管他叫師父,這個黑衣人也是她唯一一個能不看臉光看身材就能認出來是誰的男人。後來她師父每年都會路過江南,然後約她半夜出去——
跑酷。
因為會輕功,所以染上了喜歡晚上出來夜奔的壞毛病。以前在家她爹爹睡得死,警惕心又差,平時也不怎麼管她,因此常常晚上出來逛。
自從爹爹說要帶她去找親人之後,他們就踏上尋親路。
要說也奇怪,明明是她爹主動說要帶她去尋親,一路上卻走走停停,並沒有很急著趕路,彷彿近鄉情怯,時而快走,時而駐足,好像在害怕什麼一樣。
姜裳也不懂為什麼,她的爹爹身上應該也有不少故事,一個江湖郎中的舊時好友為什麼會是京官。
她原本想問鄧大人的,之前看他公務繁忙,想著找機會再問,沒想到居然分開了這麼久。
姜裳心裡琢磨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也沒留神看路,忽然下邊傳來一聲暴喝:「那邊是誰?」
嚇得她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去。
糟了,碰上巡街的守衛了。姜裳心裡大叫不妙,太久不夜奔居然犯了這種低階錯誤,要是被師父知道了豈不是笑死了。
姜裳立馬腳底抹油,掉頭往巡街守衛另一邊跑去。
「有賊!」
「小賊休走!」
姜裳悶頭就跑,足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