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靈之事,六娘知道的不多,所以還真是弄不懂驚鴻的情況。
再次回到大堂,秦深和章俟海看到六娘閒閒地嗑瓜子欣賞團團轉、懷疑人生的驚鴻。
&ldo;……他是不是傻啊。&rdo;被一個傻子的話影響了,秦深覺得自己也挺傻的。
章俟海用力握住秦深的手,說:&ldo;所以他說的話不要信。&rdo;
&ldo;我知道。&rdo;秦深笑了一下,對自己也是對章俟海說:&ldo;相信現在的我們,真有前世,那也是虛無縹緲的,前世的你又不是真正的你。&rdo;
章俟海的手上拿著劍鞘,褪去鏽蝕劍鞘中正大氣、內斂光華,簡單、深刻的花紋纏繞全身,花紋線條如捉摸不透的風一般飄忽不定。
秦深拿出來的劍,是一把被歲月侵蝕掉的殘劍,確切地說已經不能夠稱之為劍了,劍柄消失、劍刃不在,毫無鋒芒,只能夠用布包著捧出來,否則稍微用力就會將本就毀朽的劍身弄得更加殘破。
小心翼翼地放置在桌面上,秦深向後面退了一步,說:&ldo;劍來了。&rdo;
陷入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中的驚鴻反應了過來,撲到桌子上看著自己的身體,&ldo;媽呀,壞成這個德性了。將軍,給我血,恢復劍。&rdo;
驚鴻並不是普通的凡劍,而是生了靈智的器靈,與主人心意相通,無論殘損成什麼樣子,只要得到主人的養護,都可以恢復本來樣貌。
他一雙白目只能夠看到模模糊糊的世界,感應世界的是自己的感知,他從章俟海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是他的主人。
章俟海抗拒,昨晚帶血的手握住劍鞘發生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難道他真有什麼前世今生?
驚鴻白目轉動,看著章俟海,用蠱惑的聲音說:&ldo;只有我的主人可以恢復殘劍,你試一試就知道是不是他了,來啊,一試便知。事實勝於雄辯,比我說一千句一萬句都管用,也比你自己在心裡面反覆否定有用。&rdo;
章俟海抿了抿唇,往前踏出去一步,左手抬起伸進衣領內,指尖觸碰到右肩,傷口崩裂,有濕潤的血滲透了出來。
左手拿出來,指頭上的鮮紅刺目,秦深驚覺章俟海的傷口裂開了,哪裡還顧慮什麼前世今生,&ldo;我去拿藥箱。&rdo;
章俟海攔住他,&ldo;不用,只是有些裂開而已。&rdo;沾著血的指尖按在殘劍上,他說:&ldo;先不忙著處理。&rdo;
話音一落,放置在桌子上的殘劍發出嗡鳴,鏽蝕刷刷刷向下掉落,大堂內的風以殘劍為中心開始旋轉、聚攏,如輕紗一般顯出了實體,清越低沉的龍吟聲好似跨過了歲月長河、從亙古久遠之前傳來。
不知不覺間,章俟海發現自己不在客棧大堂,而是身處一座庭院內,他身穿盔甲、手握長劍,在小橋流水的江南風景中龍行虎步。身子知道怎麼在這座精緻秀雅的庭院中行走,穿過迴廊、走過花樹,經過重重樓宇,從月亮門內跨出去,眼前豁然開朗,空曠的花園內只有寥寥幾棵玉蘭花樹,正值玉蘭花開,青白片片,煞是好看。
但景色再美也美不過在花樹下作畫的人,他瞪大著眼睛,努力要去看清楚那人的長相,卻如雲遮霧繞,什麼都看不見。
那人很愛笑,清亮的眸子裡滿是輕鬆愜意地恬然笑意,他穿著圓領直綴長袍,腰間懸掛著一枚青色的滴淚狀玉墜,玉墜在陽光下通透瑩潤,在月色長袍上投下水般波紋。
&ldo;阿海,你過來。&rdo;那人衝著章俟海招招手,隨和的聲音說著,&ldo;你過來看看我的玉蘭花畫的怎麼樣。&rdo;
滿身的肅殺在靠近男人時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