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卻是甲壹堂。
這位九皇子到底要做什麼?就算他再受寵,也不至於置天齊國百年的禮教與不顧吧?
沿路跟著的人也都暗暗吃驚,不知道九皇子這是要唱哪一齣。更沒有人敢出言提醒,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怎麼會去自找難堪。
他們心底又隱隱的興奮著,這穆青要是真的跟著進了甲壹堂,崇文館裡最守禮教的那些老夫子會怎麼辦呢?就算九皇子不懼他們的質疑,可是紀太儒的話,他總不會不聽吧?有好戲看了!
於是,因為巴結貴人而通往甲壹堂的路上本來就很熱鬧,如今……人更多了。
只可惜,好戲還未開演,就聽到了另外一件驚異的事。當朝第一太儒、名滿天下的大學士紀蘭良要開課講學。世人都知道,紀太儒曾經是當今皇上的師傅,輔佐皇上登基以後,不慕名利,自願退守崇文館,任館長一職,清正廉潔、兩袖清風,備受天下人景仰,其才華學識更是受學子們追捧,他的課是學子們最渴望聆聽的。
只是,紀太儒只負責教授甲壹堂。只有在重大日子裡才會召集崇文館裡的所有學子,集體上一堂課,也多數是因為考教近期學子們的功課,百十多個人,也不可能一一考教,一般都是隨機抽查,能被抽到的便又是歡喜又是憂慮。
歡喜自己有幸被抽到,被紀太儒當面教誨,那可是隻有甲壹堂的尊貴人才享有的待遇,而且要是回答的好,被紀太儒賞識,與以後的前程自然是極好的,因為紀太儒在皇上面前說話極其有分量。
可憂慮的也是這一點,若是回答的不夠好,那麼……丟了自己的臉面不說,連帶著家裡都會受牽連。因為來這裡讀書的都是家族裡要繼承家業的嫡子嫡孫,學業不被認可,那麼前途就堪憂,誰還會冒險結交?
紀太儒講公開課的地方是在一大片竹林裡。竹子種植的時候,許是就為了能夠容納上百人,所以植的有些稀疏,一棵一棵之間剛好能放下一張桌子,竹林的清幽寧靜,實在是個上課的好地方,而且也非常的風雅。
桌子、椅子早有下人們安排妥當,已經有聽得訊息後陸陸續續趕來的學子就坐,交頭接耳的議論著這一堂突然的講課。今天什麼重大日子也不是啊,而且之前也沒有聽聞任何的風聲,明顯就是一時興起、臨時起意的,可越是這樣,學子們心裡的活動就越是強烈,各種的猜測不絕於耳。
一百多張桌子按照等級排列好,最前面的當然是幾位皇子的座位,再下首是甲壹堂的學子,那所用的桌子椅子都與其他的不一樣,貴氣逼人的金絲楠木閃著奢華的光,很是耀眼。而皇子們的中間位置是紀太儒的黃花梨太師椅,桌子上筆墨紙硯也已經準備就緒,都是一等一的文房四寶,卻不是張揚華麗的,透著古樸卓雅的韻味,令人更為仰慕。
九爺聽到訊息的時候,眉頭微微一蹙,他一時倒是想不透那個老頭子忽然講課的緣由。雙喜則暗暗鬆了一口氣,紀太儒講課,九爺是一定要去的,如此就不必帶著穆公子去甲壹堂了,那麼他揪著的小心肝就有救了。
夜白的眉頭皺的更厲害,紀太儒怎麼也這個時候來湊熱鬧?下意識的他覺得和穆公子有關,莫不是昨日她在門口寫的那些驚世篇章引起紀太儒的興趣了?眾所周知,紀太儒愛才成痴,看中穆公子的才氣倒也不例外,例外的是為了她而特意開這麼一堂公開課就顯得特別了。這公開課一年也就那麼幾次,不可謂不重要,若真的是為了她,那麼穆公子的運氣可就實在是……好到爆表了!
穆青也覺得運氣不錯,她來崇文館最欣慰的除了可以去藏書閣膜拜那些千年孤本,另一個嚮往便是紀太儒。他的一些著作在漢陽學府裡也有幾本,她都認真的看過,那才是真正的大家大儒,學識淵博,還品性高潔,是她尊敬的學者。不過想想也知道,自己能上他的課的機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