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興趣聽嗎?”流澈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以親暱的小名兒相稱,“皇弟自負於武藝超群,想與我一較高下。”
“較量武藝?那敢情好。”端木情溫柔地笑,似是陷入了美好的回憶,“我記得嘉元十五年,回揚州的途中,我遇到劫匪,陛下施展絕頂武藝救了我和陸姐姐。興兵屠城,陛下單槍匹馬地闖入隆慶王營帳,一招‘冰寒索魂’橫掃千軍,那壯觀而精彩絕倫的場面,如今想起來,還是熱血沸騰呢。”
“難得你還記得這麼清楚。”流澈淨攬住她,瞥見流澈瀟面色陰沉,更是與她語笑溫存、情深款款。
“臣弟要事在身,先行告退。”流澈瀟寒了臉、冷了心,滿懷悽楚,卻無處發洩。
“希望他憐取眼前人。”望著流澈瀟跨出大殿、悽愴的背影漸漸消失,端木情依偎在流澈淨的胸前。
“他會明白的。”流澈淨擁緊心愛的女子,慶幸她的心中只有自己一人,更慶幸她放下以往的仇恨與傷害,重新接納自己,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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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鏞行宮,繁花風流。
流澈淨遠遠地望見,一個男子吻著自己的妻子。
陽光澄明,花色繽紛,流光飛舞中,燕南大將軍體格魁梧,端木情嫵媚絕塵。
他將她扯入懷中,緩緩地擁緊;他反剪她的雙臂,強硬地吻她,卻只是輕輕的吻。
漫長的輕吻,流澈淨手心攥緊,幾乎剋制不住。
這是他許諾給兄弟的,他只能忍。或許,這是一個告別的吻,一個結束的吻,從此以後,阿漫只是他一個人的阿漫。
他相信兄弟,也相信阿漫。
一切都結束了,而他與阿漫的漫長一生,才剛剛開始。
是夜,他獨自出宮前往燕南大將軍下榻的行館。
燕南大將軍悠然斟酒,彷彿料定他會前來。流澈淨掀袍坐下:“明日一早啟程,做兄弟的理當前來餞別。”
“陛下的皇后並非絕色,卻讓人心動。”燕南大將軍舉杯飲盡,鎖眉望他,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情意,“行宮那一吻,令我幾乎反悔。”
“反悔?”流澈淨爽朗一笑,心中透亮——既然他當面說出,就不會反悔。然而,流澈淨倏的冷了嗓音,“我亦反悔,妻子被別的男子擁在懷中輕薄,我內心如沸。”
“最終還是忍了。”燕南大將軍促狹地瞧著他,“陛下果真胸襟廣闊。”
“你死心了嗎?”流澈淨淡淡一問。
“這樣的女子,值得世間的男子付出所有、犧牲一切。”答非所問。
“兄弟心有不甘。”
“不甘又如何?很久很久以前,你我已分勝負。”燕南大將軍黯然神傷,目視前方,目光幽遠,“早在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就該帶她走,可是我沒有,上蒼註定了我與她有緣相見,有緣仇恨,無緣相知,無緣相愛。”
“與你相較,我很慚愧。”流澈淨默然飲酒,搖頭苦笑。
“一切皆是緣法。”
“兄弟放心,我許諾過的,我會做到。”流澈淨目光定然。
“若你做到了,我自然不會踏入中原半步。”燕南大將軍的雙眼突然迸出鋒利如箭的芒色,臉色如鐵,“倘若你再納嬪妃,我會兵犯西北!倘若我聽聞帝后不合或是端木情受了委屈與傷害,我會帶她離開!”
“兄弟這是威脅我嗎?”流澈淨一怔,旋即狂笑不止。
“是威脅!”燕南大將軍的語氣異常凝重,瞳孔微縮,“如果你有心、你用心,便不是威脅!”
“此生此世,你沒有任何機會!”劍眉飛拔,流澈淨咬牙切齒,重重許諾。
燕南大將軍舉杯,大敬皇帝舉杯,酒杯相撞,酒水濺落桌案,彷彿一錘定音。
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