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平安,勿念。”
又對司徒泠說道:“司徒公子,我覺得也許青宓教的人,未必是我們想得那種邪魔外道……”
司徒泠收下了葉九的信。
“葉少俠果真是這麼想得嗎?”
葉九點點頭。
“這樣吧,”司徒泠道:“再等三日,三日過後,在下一定來接葉少俠離開,可好?”
咦咦?也就是說可以在青宓教裡休息三天,什麼都不用做?
葉九點頭道了聲好。又問道:“司徒公子,我見你今天心事重重地樣子,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望著葉九的擔憂眼神,司徒泠沉默了許久。
“葉少俠。”司徒泠道,“若有一日,你發現你師父正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會……你會怎麼待他?會不會手刃仇人?”
葉九被他問得驚呆了。“這……”
司徒泠慘笑道:“在下也不過是隨口一問,葉少俠不必放在心上。”
葉九垂下頭,悶悶地說道:“其實,若真是如此,我也不會怪他,好歹他如今行將就木,我也年近而立。就算是他殺了我爹,但逝者不可復生,他也算是給我爹留了後,我又何必為難他老人家?”
笑話,再練二十年我也打不過師父,怎麼報仇啊?再說了,又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司徒泠仰天大笑。末了,道:“葉少俠所言正是。”
葉九小心翼翼地收著自己的心思,生怕他看出自己的懦弱。嗯,不共戴天之仇……報不了的話,應該算是個很懦弱的人吧?
想來也沒什麼其他要緊的事情,司徒泠就催葉九早早休息。待葉九被他哄睡下以後,司徒泠才離開。
見司徒泠走出房門,鳳塵與綠衣迎上行禮。
司徒泠的臉上還掛著笑容,他示意二人禁言,又指了指房中。
“三日後,我會將正道各派引來此處。到時候,新仇舊怨一併說個清楚。”
鳳塵與綠衣一同點了一點頭。
“教主。”鳳塵道,“司徒老爺子快到了。”
司徒泠望著滿天繁星,道:“隨他吧。”又看著綠衣,笑眯眯地讚道:“綠衣,魚做得不錯。往後三天要麻煩你了。”
誰知,綠衣像見了鬼似的看著他。
等司徒泠走後,綠衣誠惶誠恐地問鳳塵:“公子,原來教主還會笑啊?”
☆、(十四)
於是,當葉九在青宓教舒舒服服地做了三天米蟲之後,司徒泠果不其然地將正道各派全都引到了青宓教的別居。
其實這個居所,距離縣城不遠,依山而建,地勢略高。外觀看起來,是個大戶人家的莊園。
也許唯一的不同在於,這個莊園裡的下人們,穿的都是青色的衣服。
葉九原來知道這個莊園的,只是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
即使是坐在庭院中悠閒地曬太陽,葉九也能感受到外頭傳來如雷霆一般的腳步聲。
因為震得杯子裡的茶葉晃了起來。
在青宓教的這三天裡,葉九著實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生活。
連喝茶之前,都要仔細賞玩茶葉在茶杯裡漂浮的樣子——據說,這個叫品茶。
相比之下,自己以前每天就像豬一樣地活著。
唉,果然老話說的好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葉九還沉浸在對於自身墮落的哀嘆中,鳳塵過來找他。
教主有請。
一連幾日的盛情款待,讓葉九對這位傳說中殺人無數的魔頭,悄悄地心生好感。
在鳳塵、綠衣以及其他幾位看起來像是各位堂主什麼的人,還有一干眾人的簇擁下,葉九終於邁過了二門,走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