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懶人,若阿常也懶的話,這兩口子的日子可怎麼過……唇邊浮現一抹笑意,垂眸便瞧見了銅鏡中眉眼都是幸福的自己,不覺怔忪了一會。好半晌聽見如書說好了,才道:“去叫姚黃來。”
她要問問昨夜可有什麼事情。
如畫看已經裝扮的差不多了,便應了聲,去了外間。今兒府裡的下人比平日裡要少了不少,有一半人都回家團圓去了。剩下的一半,等回家的人回來了,在互相替換下來。
她屋裡的也走了一多半,倒是以原先梁樂祥的丫鬟居多。她帶來的人中,也只有如書回家去了——年底的時候她家裡有人來王府請了安,見了一面。錦甯見這老實丫頭難得的魂不守舍,想著許是家裡有什麼事情,便準她在大年初一便家去。
雖不是真正一直跟在她身邊的貼身丫鬟,卻難得的得她的眼緣,錦甯包了個雙份的荷包給她。一半是想拉攏拉攏這實心眼的姑娘,一方面,也想著或許能幫上些小忙。
至於梁樂祥的丫頭為何都願意選在這個時間,多半是不大樂意跟著她去固國公府拜年。她這個小主母,對她們可算不上太友好。這幾個丫鬟,都有股子莫名的嬌氣,像是被誰慣壞了似的。錦甯想著那根源大概都是出自梁樂祥身上,這人雖然性子冷,骨子裡卻只是不樂意搭理人而已。一開始或許還能讓這些丫鬟們小心翼翼起來,但日子久了,摸清楚了他的脾氣,反而不會覺得他難伺候。
基本上,只要不在他面前嚼舌根,不在他跟前做些鉤心鬥角的把戲,他都能容的下來。
錦甯亦是如此,只不過她還是樂意用一些小規矩約束下她們的言行,而阿常卻是完全的放任。
有些人,總把他人的客氣當成自己的福氣。
或許因為阿常的容忍,她們便覺得是默許了。一個個的年齡不大,脾氣卻漸長。
當初敢明著表達對她這個世子妃的不滿,何嘗不是因為如此。若那時阿常還如從前一樣當做沒聽見的話,恐怕她們也會變本加厲。好在這些丫頭們雖然錯誤的估計了她,但被阿常不鹹不淡的刺了兩句之後,總算還是懂得收斂的。
阿常不想理會這些,錦甯則是懶得計較,看她們之後表現的還好,便只是去了兩個刺頭,殺雞儆猴了一把,便丟在一旁。
不過這些人,她是不會用的。哪怕有人向她忠心,她也不過是一笑置之。牆頭草哪裡都有,她們的小心思她還是能看的出來的,不過是為了自己。雖說那樣沒錯,但她並沒有大蛇隨棍上的必要不是?
她們見她只是淡淡,從不把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們去做,自然會生出許多不滿來,對她的丫鬟也格外看不順眼。也不是沒人想給她使絆子,只是都不大管用。
跟阿常告狀使心眼,那是十足十的不想活了。當然不會真的要了性命,那畢竟是人命不是?只遠遠的打發出去便罷了。告到陳氏那裡,陳氏倒是說了幾句,可到最後,這些人也落不得什麼好。揹著人給人上眼藥,真當陳氏是棒槌,能給她們拿捏著當槍使?
她再不滿意自己這個媳婦,也不會容許下人欺上瞞下。
這種情況下,那些丫鬟要是還能樂意跟她,才是見鬼了。
聽姚黃說了昨日的事情,沒什麼大事,錦甯也就不管了。讓姚黃出去了,沒一會阿常便回了屋裡。如書照樣拿了水盆子給他洗臉,穿衣的事情就交給了錦甯——最近阿常越來越不喜歡讓丫鬟碰他的衣裳——她也只能哀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老老實實的替他繫上腰帶,將一塊和田玉佩綴在他腰間,不禁感慨男人就是比女人鬆快的多。就說這首飾什麼的,就簡省了不少。抬頭望著他俊逸的臉蛋,噗嗤一笑:“誰家少年郎,十八一枝花?”
“在那瞎淘氣什麼”阿常聞言,瞪了她一眼。過了年,其實阿常就算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