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還誇他:“這小夥子,想得這周到。”
走了一半。陸朝陽眯著眼睛,聽見林子裡的鳥鳴聲,不由得道:“天是不是要亮了?”
陸展瑜道:“嗯。天快亮了。”
陸朝陽腳下突然踩到了一根棍子啥的,勾了一跤,被陸展瑜扶住。陸展瑜無奈地道:“我揹你吧。”
說著,也不等她答應,就俯身下來,拉著她自然而然的爬到了自個兒背上。
陸朝陽笑道:“我可是很重啊。”
陸展瑜聞言掂了掂,笑道:“不重。輕飄飄的。”
他揹著,果然有一種舉重若輕的感覺。腳下一步一步,也走得極穩。穩到陸朝陽竟然趴在他背上,慢慢地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車上,當時他們駕了兩輛車來。陸展瑜先把她送了回來。
她睜開眼,只覺得光線刺目,不由得又把眼睛閉上了。
陸展瑜扶著她下了車,再上了樓。林氏瞧見她這副模樣,嚇得不輕。
陸展瑜神色冷靜,道:“嬸,你先去打一盆溫水來。朝陽被事兒,就是被畜生血給噴著了眼睛,洗一洗就好了。”
林氏不敢耽擱,連忙去短打了水來。
陸展瑜脫了陸朝陽的鞋,蹲在她跟前兒,把她秀氣的腳丫子抓在手裡,一邊低聲問她:“是這兒疼嗎?”
見林氏進來了,就道:“朝陽扭傷了腳。”
陸朝陽已經脫了外衣,坐在炕上,眯著眼睛抬起頭,笑道:“娘,沒事兒,就是我太高興了,所以自己摔著了扭著腳了。”
林氏道:“你爹和你哥呢?”
“還在山上呢。我們打了不少東西,他們得運回來。現在這天都大亮了,又有那麼多狗,沒事兒的,娘。”
林氏緊緊抿著唇,不吭聲,在陸展瑜的指示下,扶著她去臉盆邊。陸展瑜捧住了她的臉,把溫熱的水潑在她臉上,並讓她睜開眼睛在水裡過一過。如此反覆清洗了幾次,才算作罷。
“我手裡有現藥,那畜生血雖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可也是汙穢。這兩天,你就好好靜養,敷藥,以後眼睛才不會損了。”
陸朝陽連連點頭。
不多時,陸展瑜已經煎好了藥,並過濾好了,用溫熱的紗布包上了,給她敷在眼睛上。陸朝陽剛剛喝過一碗熬得精細的熱粥,此時正是渾身舒坦的時候,索性就躺在炕上沉沉睡下了。
陸展瑜在林氏的注視下,又給她的腳踝上了一遍跌打藥,腳底的水泡也挑乾淨了。
也不知道趙牧父子用了什麼法子把那三頭野牛都弄下了山,並扛了回來,似乎是去找了自家的幾家佃戶幫忙。
這就直折騰到第二天天都要黑了才回來。
林氏挺著大肚子,強顏歡笑,請這些人留下來吃肉喝酒。但這是藏冬的時候呢,天要是黑了,回家的路也不好走,最終,眾人紛紛推辭了她的好意,各自回家去了。
趙牧和趙寶兒也都是又累又困,聽說陸朝陽沒事兒,全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囫圇收拾了一下自個兒,又喝了一碗粥,就睡覺去了。
反而是陸展瑜,上上下下的,去給那幾條狗看傷,並幫著林氏收拾了家裡的畜生。
陸朝陽一覺睡醒,朦朧間看見自己床前有個人影。
然後一張溫熱的帕子伸了過來,給自己擦臉。
陸朝陽怔住:“娘,你哭了啊?”
林氏吸了吸鼻子,道:“娘沒有。”
陸朝陽這才想到,這位心思細膩的婦人恐怕又和從前一樣,苦等了一整夜。回來之後看到女兒受傷,肯定是非常害怕又心疼的。
她連忙坐起來,眼前也看不清,道:“娘,我沒事兒,我就是……”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