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與臣笑了笑,黑色的雙眸在黑暗中顯得前所未有的晶亮,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ldo;沒別的意思‐‐不幹了!老子不伺候了!&rdo;
堯微微蹙眉:&ldo;陸與臣,別鬧。&rdo;
&ldo;我沒鬧,我非常冷靜。&rdo;陸與臣伸出手,捏住堯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ldo;你抱著你那些檔案過一輩子去吧,曼德拉先生!從今天開始,面朝大海春暖花開‐‐&rdo;
堯拍開他的爪子:&ldo;這才剛入冬!春暖什麼花開!&rdo;
&ldo;天冷了,就把檔案燒了生活取暖,想要了,就邊看檔案邊自己擼管。&rdo;陸與臣不理他,自顧自地說,&ldo;老子受夠了每天起床他媽的面對一張不知道有沒有人睡過的床,除了枕頭變皺了點,和睡覺之前沒兩樣‐‐倒頭就睡,睡醒就走‐‐就算是嫖ji的還知道留個早餐錢!你他媽留了什麼給我!&rdo;
這話一出,堯就無力了‐‐嫖ji都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沒法說。於是點點頭,趕緊將還準備繼續數落的男人摟進懷裡,嘴裡嘟囔著:&ldo;是,我的錯,以後陪你吃了早餐再一起上班……&rdo;
&ldo;滾。&rdo;陸與臣說,&ldo;看著你那張臉我吃不下。&rdo;
&ldo;……我站你身後守著你吃還不行?&rdo;
&ldo;我最煩吃飯時候人家站我旁邊。&rdo;
……真難伺候。堯蛋疼地想,以前陸與臣喝醉了都像只貓似的那麼乖,老老實實卷在自己懷裡就睡了,半夜連翻身都不帶翻一下,今個兒這是怎麼了?
陸與臣還穿著隨行官的衣服,那做工其實是堯讓按著他的衣服做的,料子費爾戈列再也找不到比陸與臣身上更好的了,但是這時候,他怎麼都覺得渾身難過,就好像自己忽然變身成了刺蝟似的。奈何抱著自己的這位死不撒手,推了兩下,陸與臣也不推了,在堯還在冥思苦想說些什麼軟話到時候,忽然說:&ldo;要不咱們分手吧?&rdo;
如同一枚重彈在堯耳邊炸開。
抱著自己的那個人渾身猛地變得僵硬,就像一塊大石頭似的。陸與臣還沒來得及嫌棄兩句,忽地下顎一疼,這回男人是真用上了手勁,強制性地將懷中人的臉向上扳起面向自己,堯灰藍色的雙眸中滿是點燃的怒火,他聲音低沉,卻難掩怒氣。
&ldo;你說什麼?&rdo;
放了普通人,這會兒得連滾帶爬橫著奪門而出。
但是陸隊長卻是霸氣外露,微微一笑:&ldo;七年之癢了,曼德拉。&rdo;
&ldo;放屁。&rdo;
&ldo;我滿足了。&rdo;陸與臣排開他的手,微微一笑,那樣子卻是一點不見醉態,雙眸中清醒冷靜得叫人心驚,&ldo;今晚咱們說的話比過去一週都多,就這個做結束,勉強算個團圓大結局。&rdo;
你家的團圓大結局長這樣的!堯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平日裡缺乏表情,就像個雕像。偏生現在卻神采飛揚,得意得很,就好像要面臨什麼大喜事似的,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竟也幼稚地冷哼一聲:&ldo;分手?辭職?我點點頭,這整個費爾戈列誰敢給你一個活計?然後你幹嘛去?要飯?&rdo;
這話一說,兩個人都愣了。
堯是後悔自己把話說得太狠。
陸與臣卻是想起了很久以前兩個人的對話。